毕春生将最后
个人推下车，这才好像刚发现那小胡子：“哎，这怎
还位，快下来吧。”
边说，她边要跳下车来，似乎是要给小胡子让地方。
外勤们已经动
——
电光石火间，那小胡子突然感觉到什，面露凶光，在毕春生往下跳
瞬间，他抓住她后脖颈子，活活将瘦小中年女人提起来，拖上车，死死扣住她脖子。
“别过来！”
“啊，马上！”小李清清嗓子，同时也说给电话里张队听，“还有个路口，
已经能看见那个楼。”
毕春生脸上看不出点端倪，边收毛线，边推醒那几个“驴友”：“都醒醒，快到啊。”
说着，她像个操心老妈妈似，从兜里摸出盒湿纸巾，分给那几个人：“擦把脸，醒醒盹，别吹风感冒。”
十点五十二分，车子缓缓开过路口，驶进安置点，小李望眼欲穿地看着门口守在那几个便衣外勤，手心汗让他几乎捏不住手机。
“下车慢点，”毕春生第个站起来，先抓住断腿女主播，把行动最不方便地推出去，“让受伤比较重先走，小李，搭把手，扶人家把。”
冷汗下来。
电话里同事压低声音：“往前开，不要露出马脚，安置点已经通知到，咱们人就埋伏在门口，别慌，千万不能打草惊蛇。”
小李用力咬下自己舌尖，试图装作若无其事：“啊……好，知道张队。”
可他声音实在太紧绷，说到最后，竟破音。
糟。
“不许动！”
毕春生花镜被撞飞，被迫垫脚仰头。小胡子面露狰狞，裸露脖子、脸上开始浮现大片祭文，他把毕春生整个人拎起来，挡住自己头颈要害，只露出只疯狂眼睛。
十点五十六分，双方僵持住。
“掐死她……掐死她！你们试……试试！”小胡子拖着毕春生，开始往车里缩去，毕春生艰难地张张嘴，正要说什，那小胡子猛地掰她脖子，卡住她气管。毕春生脸陡然憋红，离地双脚剧烈地挣动，那小胡子阴惨惨地说，“知道你特能是什，闭、嘴。”
小李浑身肌肉绷到极致，紧紧地咬着自己牙关，接过那女主播，像抢人样把她拉出来。
“哎，”断腿女主播被他拽个趔趄，“你轻点！干什呀！”
“轻点，”毕春生目光意味深长地从花镜后面射出来，对小李说，“不慌。”
接着，她又忙忙碌碌地把其他几个人扶下车，不知有意还是无意，直挡着那小胡子。
小李余光瞥见，接待安置点便衣们开始朝这边靠近。
这时，毕春生抬起头，脸疑惑地朝他看过来：“小李感冒？”
小李才刚工作，头次出任务，就被迫跟穷凶极恶嫌疑人共处车，小腿肚子已经开始转筋，朝毕春生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笑脸。
“哎哟，大姐说什来着？上车就让你关车窗、关车窗，不听！吹着不是？不听老人言，吃亏不要钱！”毕春生数落他，“会儿送完这几个人，你赶紧回去休息吧——还有多远哪？”
小李愣，偷偷去看毕春生，见她不动声色地撩起眼皮，与他交换个眼色。
她看出不对劲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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