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谁……是谁开他棺……”
等下!
宣玑倏地回过神来,他在直勾勾地盯着个裸男发呆,持续时间够用“流氓罪”把他逮起来两回!
“哎,那什……不、不不是故意啊,你突然冒出来也不说声……”宣玑连忙移开视线,而他方才看见情景好像还粘在视网膜上,他使劲眨眨眼,慌慌张张地在自己身上摸摸,可能是想扒件衣服给人家救个急,结果发现爱莫能助——他外套和毛衣被出来进去翅膀烧成露背乞丐装,又没有穿秋裤习惯,裤子扒下来,自己就得变成海尔兄弟,未免太舍己为人。
宣玑说:“要不……那个……把那山羊胡衣服扒给你?有点骚气你介意?”
盛灵渊没理他,只手探出来搭在棺材边上,他有气无力地招招手。
前后对比,却能明显感觉出差异——赤渊医院那个“盛灵渊”身上没有“活气”,让人觉得他不会疼、也没有喜怒哀乐样子,就算是被雷劈成碎末,也只是让人觉得心惊胆战……就像看见雷劈到大树上那种心惊胆战。
可是此时,棺材里人却是“活”,宣玑几乎能感觉到他痛苦。
他无声地伏在棺材里,可能是想把自己撑起来,嶙峋肩胛骨像是要刺穿绷紧皮,随着压抑呼吸无声地颤抖。
宣玑看清这个人刹那,忽然被某种剧烈情绪淹没,那是种无法形容悲恸与欣喜若狂,两厢交织,灵魂都随之颤抖。
好像绵亘数千年遗恨终于结,又好像是在无边黑夜里困不知多久,终于窥见线曙光。
那些枯藤就窸窸窣窣地动起来,彼此缠绕,仿照宣玑毛衣上“双螺纹针”编出条长袍,落在男人身上。
盛灵渊却好像连件衣服重量都承受不,整个人被落下来袍子压得往下沉,宣玑下意识地伸手想扶他,伸到半,又愣在原地,不明白自己为什有这样冲动。
这时,他听见盛灵渊在喃喃地说着什。
宣玑屏住呼吸:“什?”
那人字顿,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,颤抖声音带着血气。
他有生以来,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喜悲,灵魂出窍似,宣玑足足愣半晌,那没有来由情绪才潮水似褪去。
他不由自主地按按胸口,感觉有什东西方才离开他。
棺材里人白得像千年没见过太阳,乌发如墨,行触目惊心血迹干涸地贴在他侧脸上,与泛红眼角相连,似乎是行血泪。强烈颜色对比刺人眼,竟构成某种让人震撼冲击力。
以及……
他没穿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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