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玑连忙往旁边躲大步——这小崽子分明是那个诈尸阿洛津。
这时,那背着人汉子从他们身边经过,宣玑看清他背着少年。
那少年手长脚长,身量似乎还没跟上,单薄得像三根筋顶着个脑袋,身上被人用个大斗篷裹住,只露出半张苍白脸,血顺着他垂下手指尖不停地往下淌。
半坡最高处木屋里,个老人迎出来,打扮
盛灵渊有些不情愿地想起“朱雀”这个词,忍不住伸手按按自己太阳穴——可最后朱雀早就已经魂飞魄散,哪来后人?
就算朱雀是妖族,盛灵渊也不得不承认,朱雀是妖族中最有神性族。
盛灵渊总觉得这小妖虽然看着疏阔豪放,身真火驱邪镇宅,但身上总是隐约带着点挥之不去邪气。
这时,阵喧闹打断他思绪,山下传来骚动,有人用巫人语叫道:“来来!”
接着,伙人举着火把,疾步上山,拥着个汉子,汉子背着什人,老远就叫道:“快,伤得太重!快叫圣人出来看看!”
“免礼。”
宣玑:“不,等等,您说剑是……那赤渊下,阴沉祭召唤出来那个又是什?”
“大约是久伴之物,落下头发,戴过玉,经年日久,沾人气,都能充做遗体。”盛灵渊说,“否则过去找不到遗骸,人们为何要立衣冠冢呢?这是个道理。写阴沉祭文人不明内情,想是认错。应该是你家先人捡走遗骸,又将随身之物埋下收殓,充当尸骨吧?他那里倒确实有不少东西。”
宣玑顿,脸上惯常嬉皮笑脸突然就消失,缓缓地说:“您知道家‘先祖’是谁?”
盛灵渊好像没看到他变脸,抬手在宣玑头顶上摸把:“身边曾有只毕方,走时,那小雀儿也该长成,你就是他后人吧?为何不早报家门,要知道是故人之后,就不欺负你。”
全族都被惊动,那些人风风火火地沿着山路跑上来,两侧人家都点起灯,远远看去,灯火从山脚路爬上半坡,睡眼惺忪人们纷纷披上衣服,探头出来看。
静谧夜色破,就像个隐喻。
宣玑:“那是……”
“是。”盛灵渊轻声说,“那领头是当年老族长,他背人是。”
这时,旁边树丛中响起窸窸窣窣动静,宣玑低头,见个小脑袋从树丛中钻出来,那是个七八岁孩子,正是狗都嫌年纪,瞪着双葡萄眼,梳着头小辫,被自己滚得乱七八糟。
宣玑神色微闪,没吭声,算是默认这个说法,勉强没躲开他手,站姿有点僵硬。
这里人不讲究“体肤直发受之父母”,个个都把头发剃得很短就算,这小妖还不知往头上倒腾什东西,发丝不自然地梗着,手感极差。
盛灵渊碰下就嫌弃地缩回手,表面不动声色,心里暗想:“他不是毕方。”
当年他身边那只小毕方,看着威风,实际就是只家养雀儿,胆子小得很,绝没胆子把自己骸骨挖出来,还炼成剑,插在后脊招摇过市。要是没猜错,很可能是赤渊火灭之后,那毕方回去收尸,但没找到他尸骸,于是埋下他随身东西,聊做寄托。
南明火……南明火说,似乎是朱雀离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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