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背上骑士正是年轻人族皇帝,胸口缠满绷带,微微渗着血,跳下来时脚步踉跄下,死死地攥住马缰才没跪下。
阿洛津见他,满眼红丝像是要滴下血来,艰难地挤出句话:“哥,他们胡说八道……是不是?”
盛灵渊发青嘴唇动动,没发出声音。
“他们胡说!他们看不顺眼,编瞎话来骗!是不是?”
盛灵渊倏地低头,俊秀脸像是被尖锐痛苦划破,他强撑口气,咬紧牙关,哑声说:“半月……前,你寄回族中书信途径川西……被飞鼠族截下,信使被制成人肉傀儡,送入族中,族长……族长时不查……阿洛津!”
宣玑眼前闪过不少乱七八糟片段,都不太美好,他们刚开始应该挺难。
十六七岁盛灵渊正式继位,那时候他已经长成大人模样,除过得太苦瘦点以外,五官、身量其实跟眼前男人没什差别,但乍看,却又完全不像是同个人。
少年天子总是满身疲惫,除非见人,不然那脸可能就没洗干净过,他好像随时随地能拄着刀剑站着睡着,嘴唇上刚刚长出圈绒毛,想起来就用刚砍完人刀随便刮刮,想不起来拉倒,也难怪在留下那张夜叉似画像。
但当他睁开眼时候,那双眼睛里是有光,坚如磐石地楔在风雨中,那是双会吸引人追随眼睛。
宣玑问:“可是阿洛津这个不靠谱叛逆少年,怎那早就继任族长?”
出东川。他们性情平和淡薄,没有争心,当年平帝高官厚禄都打动不他们,更别说现在这帮亡国丧家之犬。
而东川有群山、有天堑,有巫人族布下大阵,与世隔绝,外面不管打得怎样腥风血雨,人家“躲进小楼成统”,为什要出来蹚浑水?
威逼利诱都不行,那只能走第三条路——小皇子十岁,弱质孩童,穷途末路,巫人族再怎样也是人,不可能见死不救。
只要这孩子踏上巫人山坡,巫人族只脚就被拉进人族阵营。
大人物们眼里只有利益,但少年还有真情,乱世里真情是稀世利刃。
阿洛津晃晃,颓然跪下。
几千年后老鬼盛灵渊同当年少年天子同时伸出手,个轻轻按住阿洛津头顶,个颤抖着拢过少年后脑勺。
“那天是过年,”盛灵渊对宣玑说,“巫人族年节其实不是这天,但他们好奇,也好热闹,就跟
他话音刚落,两人就落在实地上。
“啊……好问题。”盛灵渊轻轻地说。
“让开!放开!”阿洛津双目血红,三四个巫族青年个没按住,被他冲出去。
“少族长,别冲动!”
阿洛津刚冲出帐外,匹快马就急刹在他面前,马停得太急,前腿高高抬起,差点把背上人甩下去。
原来史书上所有笔带过,都有机心万千。
阿洛津选择他要追随背影,从那以后像变个人。
巫人族年轻代以他为核心,再也不能像先祖那样甘于平静,他们血气方刚,渴望在天地间留下自己名字。
六年后,人族终于“寻访”到他们“走失”多年小皇子,派人迎他回去。
阿洛津和父亲大吵架,义无反顾地带着反叛年轻人们出走,奔赴场平定四海大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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