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灵渊这才被惊醒似,抬手推上棺材盖,缓缓直起腰。
就在这时,他撑在青铜棺上胳膊肘软,盛灵渊猛地扭过头,捂住嘴——
血从他指缝里渗出来。
“丹离藏头露尾,生活在人皮面具下,”盛灵渊说,“直到朕将他下狱斩首,才揭下他面具,下面是张血肉模糊、五官难辨脸,朕也不曾见过他真实面孔,姑且借你脸用。”
他这句话用字正腔圆雅音,被他钉在那阿洛津听说丹离之死,眉目终于波动下。
“丹离死几千年,”盛灵渊温柔地抬起手,盖在阿洛津眼睛上,“你也样。这世间如今人与妖不分,近百年无战事。赤渊火也早就灭,阿洛津啊……”
阿洛津嘴里吐出巫人语,说得很慢,字顿,以至于宣玑也分辨出来,这是记忆里,他临死前说过话。
宣玑:“他说什?”
渊坦诚地回答:“那倒不是,被拉进恶咒里是疏忽,实在局促些,当然是手边有什就拿来用什。”
宣玑:“……”
可真谢谢您抬举!
宣玑磨着牙说:“所以你后来度想引谈人生,根本不是真想跟讨论哲学问题,是吧?”
盛灵渊:“世人多爱听阴私之事,尤喜自作聪明,旦自觉窥破阴谋布局,便会不由自主地指点江山。”
盛灵渊没回答,把最后根钉子钉进阿洛津眉心,阿洛津终于不动,熠熠生辉眼睛里,眸光渐渐黯淡下去,合上。
盛灵渊抱起这具可怕身体,飞身落入水潭中间石棺里,重新将他放回去。随即他拂袖,石台上阴沉祭文分崩离析。
宣玑没过去,脖子上还有圈被阿洛津掐出来印,远远地看着那魔头惺惺作态——盛灵渊伏在棺材上,注视阿洛津很久。
就跟他在意似。
“说,陛下,”宣玑等会不耐烦,双臂抱在胸前,半带嘲讽地说,“您这谢幕造型摆五分钟,够观众合完八圈影,撤吧。”
“然后在他听来,就会变得更可疑。”
盛灵渊笑笑:“不过你倒总是语出惊奇,很有趣。”
“你知道巫人灭族是阿洛津最惨烈记忆,他在这时最容易失去理智,故意不显山不露水地插段丹离视角。”
“想象是他就好,”盛灵渊淡淡地说,“本就是他手教出来。”
宣玑苦笑:“是啊,溯洄里只有你、和阿洛津三个人,三个视角,剩下个是谁?阿洛津会想,这当然是他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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