瞎子没眼,可是心里亮堂,听话听个音,就感觉出他迟疑,心里不由得冷笑
“哎,姑娘,别想太多,咱们燕队没那个意思。”瞎子圆滑地插话,“也没准是跟蛇皮招来,毕竟都是上过通缉令人。”
蛇皮没心没肺地说:“谁还没上过几个通缉令啊,多少年,他们也没逮住哥儿几个,燕队,都到近前,您怎还疑神疑鬼起来?”
燕秋山懒得打这些无谓口舌官司,索性不接话茬。
他张望眼尚未破线海平面,突然问:“还听说件事,毕春生在赤渊做阴沉祭,用千个活人当牺牲,她亲手杀。”
瞎子挑眉,大片眼白露出来,质地像浑浊玻璃。
只麻雀蹦蹦跳跳地跳上礁石,挺着毛茸茸肚子,好奇地望着在破晓前鬼鬼祟祟人。
“船在前头等们,”蛇皮说,“放心,是有证渔船,谁也查不出问题来,船上装备物资都是齐全,要是省着点用,在水下待个十天半月不成问题。”
木偶女问:“鲛人血你们打算怎带。”
“用鱼鳃。”蛇皮回答,“古鲲身上扒下来片,又叫‘入水珠’,真家伙,黑市上至少卖八位数,能把艘小邮轮装整个带进水里,直接把渔船变潜艇,想潜多深潜多深,不是吹,鱼雷来都炸不坏。”
木偶女欲言又止下,可能是有点怀疑传说中“鲲”到底有没有鱼鳃,毕竟,根据《庄子》记载,北冥之鲲扑腾下,就可以就地化为鹏鸟,听着像“水陆空三栖”,搞不好是鸟或者哺乳纲。
“呢?”燕秋山声音很低,几乎就要被波浪声淹没,“你们打算让也杀人吗?……”
“明白,”瞎子摆手打断他,和颜悦色地笑,“公职人员,大英雄嘛。说老实话,燕队,这事在您心里头纠结路吧?早等着您问呢,您不问,反而觉得奇怪——这事不是都跟您解释过吗?毕春生开阴沉祭头,但是她召唤魔头,还有后来巫人族长,都没能成功履约,所以咱们也不用再增新牺牲。反而是您要是就此止步,那之前死人才算是白死啦。”
燕秋山不动声色地点点头:“知道。”
他其实心里还有犹疑——阴沉祭“售后服务”这好吗?简直已经超过大多数国际名牌。
再说就算人不是他亲手杀,为自己私愿,利用这些远近无仇无辜人命,他似乎也并不算清白。
“听吧,保准没问题。”蛇皮大包大揽,“别说这还没离开大陆架范围呢,只要有“入水珠”,马里亚纳海沟都能带你们去。”
礁石上麻雀盯着他们,眼睛像对小巧黑豆,这时走在最后面燕秋山敏感地回头,颈间金属碎片被阳光照得寒光闪,他目光疑惑地掠过礁石上小麻雀,又在周围搜索圈,什都没找着。
“怎,燕队?”
“不知道,”燕秋山皱皱眉,“刚才突然觉得有人盯着们。”
“你这是什意思?”木偶女回过头来,语气不太好地说,“婆婆把地图给你,们连气都没喘口,立刻就出发,路马不停蹄地赶到俞阳。高山王子墓地址,除你,没告诉过别人,你这说,是怀疑们婆婆陷害你们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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