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秋山用力挣动下,触动伤口,整个人疼得缩起来。
他想:“知春也曾经是个活人吗?”
他也曾经在绝望歹毒鲛人血里挣扎,最后被囚禁在把刀里吗?那自己自以为待他好,甚至在他刀身销毁之后,千方百计地幻想修复他,到底算什?
木偶女:“所以……所以当年高山人被灭族之后,他们下落不明最后批神兵,直是人形,直在高山王子墓里?连清平司也直被蒙在鼓里,还以为……”
“防着你们监守自盗嘛,唔,果然防对。”盛灵渊以为这些事是后世史书上记,反正宣玑方才话他基本没听懂,也没多想,切回普通话,还顺口夸宣玑句,“好记性——运气不好,最使不惯弯刀,这把刀你们谁要?”
魔剑断,当年被强行封在其中做剑灵朱雀幼雏却没有跟着灰飞烟灭,他落到个妖不妖、鬼不鬼境地,像只没壳小龟。
开始,他本能地跟着盛灵渊,浑浑噩噩地飘荡不知多久,才渐渐恢复点神智,却发现世上没有人能看见他、感觉到他。
他是灭族朱雀神鸟最后遗孤,没来得及出世就被强行扒出,不知道能不能算是“活”,因此也难说怎样算“死”,他是笔生死之外糊涂账。
天魔剑可能真是惑人神智,砸断之后,人皇性情果然“平顺理智”,对断剑事也并未追究,甚至坦诚地承认,自己先前像是做场梦样。曾因天魔剑事被他获罪,人皇安抚,政务勤勉有加,为人处世也井井有条,再没有像之前样喜怒无常过,于是皆大欢喜,臣工们也觉得自己片苦心没有错付。
高山微煜王自觉立大功,曾经“英雄壮举”更是受群臣拥戴,得意极。又或者是他觉得没天魔剑人皇真没有爪牙,于是胆大包天地袒露自己野心,想要趁机壮大高山人,几次三番狮子大开口,朝帝师要钱要地,日渐骄狂,甚至为延年益寿,不知听信哪里民间术士蛊惑,居然还练起邪术。
快艇上,只有盛灵渊和宣玑能听懂古语,在其他人耳朵里,那就是时而和声、时而轮唱团“鸟语”。
“他用种邪术,从这些被他扣为人质孩子身上吸取精气,”宣玑说,“为驻颜还是长寿……不知道有用没用,也没见怎青春靓丽。这事不知怎被微云听说。”
两年后,盛灵渊突然翻脸发难,以勾结妖族、堕入魔道、背信弃义等十大罪状为由,迅雷似包围高山人王城,长驱直入。
“……那个帮着里应外合‘带路党’好像就是微云。”宣玑说,“但没能救出那些孩子,微煜王迁怒人质,死也要拉垫背,最后把他们都毒死——用是提炼鲛人血,炼制‘鸩’毒气室,所以每具童尸身上都充斥着大量鸩。将活物用鸩填满,是他们这个古法炼刀剑灵第步。”
“什?!”在场风神集体震惊。
“刀剑灵当然是活物炼,”宣玑不知从哪摸出根烟,叼进嘴里,有些漫不经心地笑,“不然你们以为那是什,人工智能?说,咱局外勤是不是也该多读点书啊,三千年前就能通过图灵测试,诸位想什呢,是不是还打算给这帮人颁堆菲尔茨奖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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