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手握着天魔剑碎片,恨不能立刻把自己心剖出来,沥干热血,还要忍着煎熬,装作毫不在意,因为公私绝不能混为谈,纵然你从来没有诛遍各族、牵连无辜意思,此时也不能为朱雀骨和天魔剑顺水推舟。否则日后万生变,没有人会说这是皇帝本意,天魔剑会背千古骂名,那只知道吃和玩剑灵要怎自处呢?
宁王深深地看他眼,想着:真是条鳏寡孤独路。
然后弓着腰,后退着离开。
他们两个人打机锋样对话,三千年前茫然剑灵听不懂,三千年后宣玑却听明白,他在记忆和现实交错中怔立良久,心里潮水般起伏。他想抽自己巴掌,问问自己是哪根脑筋脑残,居然会觉得灵渊毫不在意。
金乌西垂,夕阳光横扫进南书房,盛灵渊已经若无其事地令内侍搬来各地本奏,日常办公……只是不小心,被
宁王不敢咳,义正言辞地说:“高山王子恃宠而骄,实在不像样子,竟敢挑战天威,说得……说得什混账话!臣这就替陛下去教训他。”
盛灵渊冲他弹弹手指,示意他滚,宁王松口气,连忙爬起来往外滚去。
正当他快要走出书房时候,盛灵渊忽然又缓和语气,亲切地出声问:“对,大哥,新娶嫂子还好吗?”
宁王叹口气:“她……她有身孕,家里人多眼杂,把她安排在别院。”
盛灵渊“啊”声,笑道:“喜事,那可要恭喜。”
,少他个不少,唯独前些日子,他突然办出件荒唐事——纳个来历不明女人。
这倒也不算什,最多让别人笑话他病秧子还好色。只是他转头就自作主张地上奏皇帝,要给这不知道哪来村姑封夫人。盛潇反正不嫌兄弟荒唐,口答应,太后事后得知,气得差点抽过去,王妃天天在家以泪洗面。
宁王挂着张准备入土为安脸,病病歪歪地来,先在门口施展通繁文缛节,没表演完,就咳个肝肠寸断,似乎打完招呼就要启程见先帝:“陛下……咳咳咳……臣……”
盛灵渊也不叫起,面无表情地打断他:“微云把毕方族长带回来。”
宁王“抚膺长咳”咳到半,噎住。
宁王抬起头,这关系诡异兄弟两人隔着大半间书房相望,正面看他俩长得不太像,但侧脸轮廓又仿佛是如出辙,昭示着至亲至疏血缘。
盛灵渊端起茶碗:“怪不得……”
怪不得你拖着病体奔走,原来是想给妻子和没出生孩子奔条生路。
“大哥片苦心,情深意重。”
宁王四平八稳地回答:“闲人儿女私情,见笑,不及陛下。”
盛灵渊:“你指使。”
这不是个问句,宁王额角冒汗,跪在地上不敢起来:“臣不……”
“懒得同你掰扯,”盛灵渊再次打断他,“你有什话,就直接跟说,下次不要这样拐弯抹角,你不知道微云是个脑子不转弯铁匠吗?他跟那毕方族长两个废物,个说要去赤渊给取朱雀骨,个说要给修复断剑,刚才就跪在你现在跪地方,把鼻涕把泪地要挟放他们条生路,宁王,你告诉,该回答什?”
宁王脸色变,脱口说:“这蠢材……”
盛灵渊冷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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