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饭有点凉,去过下火。”宣玑说着,匆忙地拎起外卖袋,转身要往厨房走,走两步又想起什,从袋里掏出杯奶茶,“对,这个你还喝得惯是不是,点没有糖……”
盛灵渊却没接,越过奶茶杯,他捏住宣玑手腕,手指有意无意地在那凸出腕骨上摩挲着,他压着宣玑手,从身后环抱过来,感觉怀里人僵成实心木头。
唉,眉间族徽又要跳出来吧?
宣玑:“……”
知足个球,这日子没法过!
盛灵渊看人时候,眼睛不会睁特别大,但也不会让眼皮“遮瞳”,让人有种他眼里刚好够装个自己感觉,他眼神从来不飘,天然带着温暖笑意,让人有种错觉,好像自己不管说什、做什,是个什样垃圾,都能从他这里得到无条件支持和包容。
这种美好错觉会直持续到陛下图穷匕见刻。
有多少深夜里瑟瑟发抖人,就有多少愿意为这眼神赴汤蹈火人。
宣玑凝视他好会,心跳放缓,五味上浮。
这人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,他还求什呢?人贪念真像荒草,野火把烧尽,风来又蔓蔓发芽。宣玑自嘲地发现,自己先前还想着,“只要他看眼就好”,没好完,转脸又不满足。
大门“呼”地下掀开,跟从阳台窗户里钻进来风汇聚成线,呼啸着穿堂而过,茶几上几个头重脚轻空杯子纷纷倒下,方才翻开菜谱也翻个跟头,打开到自制蛋黄酥那篇。
盛灵渊披在身上外衣从边滑下去,他还没来得及回过头去,只手就倏地越过他肩膀,言不发地拽上窗户,声巨响,门窗同时卡死,嚣张穿堂风从这边掐头、又从那边去尾,戛然而止,根原来插在花瓶里红色羽毛在屋里飞阵,打着旋地飘悠落下,正好飘落到宣玑肩膀上。
所谓“朱雀神鸟”,也是鸟雀种,有翼种族天生容易沉迷色相,因此自己也生形容艳丽,尤其是眉心族徽浮起来时候,那双眉目几乎能摄人心魄。
等等,眉心族徽?
妖族里,只有血统纯粹大妖才有族徽,也不是天天挂在脑门上顶着,只有遇到危险或者情绪波动大时候才会露出来。
盛灵渊轻轻地在他耳边说:“别怕。”
宣玑猛地回身,把盛灵渊推,抵在阳台落地窗上。
然而当他与盛灵渊嘴唇只有指之隔
“这是要干什?”宣玑心想,“鬼迷心窍。”
盛灵渊看见他眉心族徽缓缓淡去,好像做错什事似,偏头躲开自己视线:“没……就是那什,这……那个楼层高,没事别在窗口吹西北风。”
当年直是灵渊在照顾自己,殚精竭虑,现在也该轮到他照顾灵渊。
这就够,要知足。
他明明恨极那些逼迫过灵渊人,又怎可以变得跟他们样面目可憎?
盛灵渊:“怎?”
出去取个外卖,谁又给他招得炸毛?
宣玑面沉似水地把外卖往阳台小桌上放,手上动作却很轻柔,拉起盛灵渊滑下半外衣,轻轻搭好:“有话要跟你说。”
盛灵渊:“嗯?”
宣玑风风火火地冲上楼,可是对上他目光,心里火气突然就消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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