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个半死不活才躲过劫‘朱雀天灵’,”宣玑就着青烟,缓缓地说,“后来成你天魔剑。”
“从这名就能看出来,是肯定没有什好下场——要不然怎也应该叫个‘定乾坤’、‘辟邪’之类吉利点名吧?根据历朝历代鸟尽弓藏套路,本来就应该在陪你砍完妖王之后就‘寿终正寝’。是次性。”
盛灵渊声音冷下来:“闭嘴!”
宣玑没理他,背对着盛灵渊,他眯起眼,朝窗外万家灯火望去:“那就奇怪,作为朱雀族唯个后裔——虽然是个‘薛定谔后裔’吧——好歹也算有点身价,当年到底是谁出馊主意,要把这种‘级保护动物’做次性武器?”
“这是第个疑点,灭族还要挖坟掘墓断人后,非得是跟朱雀有血海深仇人才办得出来。可是咱俩都知道,始作俑者个是公主殿下,个是丹离,个是朱雀血传人,个是朱雀神像——这两位为什要挖自己祖坟,成全人族?”
宣玑:“你其实根本不需要,是不是?”
陛下或许有所爱,有所宠,甚至有所执着,但他不需要任何人陪伴。
“陪伴对你来说,本来就是种负担。”宣玑起身,走到卧室窗边,点根烟——他怕陛下讨厌烟味,自从盛灵渊住进来,就没在家里点过次烟,幸好不是凡人,也没什烟瘾,差点就顺便戒……差点。
这些日子,其实紧张不自在,不只盛灵渊个人。
“天下是你负担,也是你负担。”
衣服和床单是同台洗衣机里滚出来,两个人用各种沐浴用品是同套,墙角带香薰加湿器里喷洒精油也是“雨露均沾”,谁从旁边经过,就沾谁身,不偏不向。
而盛灵渊从里到外穿衣服都是宣玑买。
宣玑在兴趣爱好方面,永远十八岁,什火追什风,买衣服却不大赶时髦。他永远偏好浅色、简单且面料舒适衣服,买来买去,总不外乎那几种样式,于是两个人衣服也很像,买时候有主人,混着往洗衣机里扔次,就分不清哪个是谁,只好随便乱收。
生活这在个狭小公寓里,琐事上总是缠绵得难舍难分。
这时又连上共感,互相能听见对方心里声音,亲密得过界。
“第二个疑点是,为什从小在你脊背里?大概
装死盛灵渊终于开口:“……胡说。”
宣玑夹着烟,低头笑:“不是负担,那对你来说算什?”
盛灵渊心里大概同时涌上十多种回答,争先恐后地拥在嗓子里,差不多涵盖古今中外所有表白时用主语。有深情、肉麻、巧思、平淡中见真意,连不知从哪听广告词都混在里面。可见个人要想舌灿生花,还是得有词汇量。
但不知为什,这些美好词都被他舌头挡住。
他好像突然哑巴。
可是又隔山隔海。
盛灵渊生,人们无时无刻不在揣摩他心意,试图因势利导,或者加以利用,他要单枪匹马,以敌百万,把自己埋得深点,再深点。
鳏寡孤独。
“灵渊,”宣玑掰过他脸,直视着他眼睛,“问你句话……别紧张,是私事。”
盛灵渊眼睫轻轻地眨动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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