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种双标?”王泽问,“你负责赚,负责花,你擅动财政大权是罪该万死,刷爆信用卡是‘没吃你家米’那种?”
“不是财务问题,是……”宣玑卡会,也想不出来别,于是摆摆手,“行吧,也差不多。”
王泽认认真真地反问:“为什这种混蛋玩意都能有对象,就没有?你给指教下,是因为脸黑吗?”
“但如果……”宣玑轻轻地说,“他有豪赌毛病呢?”
王泽:“好像想包个泥坯,把你埋地里烤。”
宣玑:“……”
不同种族之间还能不能互相尊重?他也没有天到晚把刺身和糖醋鲤鱼挂嘴边吧?
王泽说:“们燕队,这多年,没跟知春摆过脸色,没在人前人后说过知春句不好,你俩怎不是在吵架,就是在奔赴吵架路途中?”
宣玑兜里东西早在飞来飞去时候掉干净,于是从王泽兜里摸出根烟,很发愁地从鼻子里哼唧声:“可说呢。”
宣玑先开始没反应过来,自己还想:“没完?”
他刚要追过去,突然回过味来,低头看见自己蹭破袖子,迈开腿僵在半空。
完蛋!
王泽用胳膊肘戳戳:“走啊,你在这摆什造型呢?”
“什?哦,没有,腿有点抽筋。”宣玑回过神来,抓抓头发,又冲不远处张昭点头,“刚才谢,兄弟。”
大大小小白影在众目睽睽之下融化成团,最后凝结出个人形——他长发、峨冠博带,穿得很隆重,面部先是片空白,随后就像捏泥人似,浮出轮廓与五官形状,眼珠最后成型,微微动,眼波荡开,他在漫天大雪中呵出口白汽。
然后幻觉似,他在雾气里凭空消失,只留下山地反季节花。
大雪白得凄厉。
好半天没人说话,不知过多久,有个外勤叫醒闹钟响几声,众人这才发现,已经快六点。浓云被西北风掀开,露出黎明前稀疏星与月,异控局大楼消失在视野里,天空下变得空荡荡,废墟里传来焦糊味。
王泽电话响。
山盟海誓才缝上不到宿,“核心机密文件”就泄个底掉。
什狗屎运?
他远远地缀在盛灵渊身后,犹豫下,又跟王泽咬耳朵:“唔……问你个事。”
王泽最好事,立刻应声:“哎,你说。”
“有些……呃……不知道怎说,双标事,引起家庭矛盾,”宣玑含糊地说,“你给指教下,怎办好?”
王泽凑过来:“你俩才刚统战线,多会功夫又翻脸内战?怎?”
宣玑无言以对。
说来也真是奇怪,他跟盛灵渊私下相处,两个人其实都是小心翼翼、柔肠百结风格。可惜,甜时候没人看见,有战事,就满世界都知道,在别人眼里,他俩好像天天开战似。
王泽说:“感觉他刚才看你那眼不对劲。”
宣玑:“嗯?”
“喂?”
肖征沉默几秒,说:“老局长没。”
王泽“啊”声,有些茫然,就听肖征又问:“你们那边怎样?”
王泽时也说不清,只好抬眼去看盛灵渊。
盛灵渊脸色比月色还白、比雪色还冷,冷冷地推开宣玑,他言不发地转身往异控局废墟里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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