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灵渊被他踢愣,从古至今,但凡有人跟他有肢体冲突,那必定是想杀他,否则没人会跟皇帝动手动脚。
他第时间没反应过来要还手,脱口说:“放肆。”
“改朝换代八百次,封建帝制都埋土里,求求你看眼历史书,陛下,你到底什时候能退位?”宣玑又给他脚,他刚在异控局废墟上踩鞋底灰,脚下去,在盛灵渊那双也不那白鞋上印个清楚印,“你把当什,后宫宠妃吗?那电视剧怎说来着……哦,‘雷霆雨露都是君恩’,你怎安排就得怎谢恩,可他妈去你吧!”
盛灵渊:
“防贼,”宣玑没好气道,“防你偷命去填赤渊那破坑,你以前干过不止次。”
盛灵渊:“那单边又是什意思?”
宣玑:“又没想……”
“你没想做什不同意事,可你也没什别好办法,”盛灵渊说,“你只是拖着,过天是天,临到无路可退,朱雀骨碎干净,你大不变回谁也看不见、谁也听不见剑灵,或者像知春样,留根通心草哄。”
宣玑无言以对。
传说像猩猩、狼这样群居动物里首领,是不能轻易露出弱点,因为其他雄性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,脆弱比死更可怕。
宣玑跪下与他视线齐平,鬼使神差地伸出手,碰碰盛灵渊因为眯起眼而露出来疤。他眼角疤在外眼角卧蚕位置,睫毛遮盖着,离眼睛非常近,宣玑手指放上去,他不由自主地眨下眼。
但没有躲。
他已经缴械、卸甲,交付咽喉,任凭处置,也不在乎这点“危险”。
宣玑句话没过脑子,直接掉出来:“可本来就是为你而生。”
赤渊在侧,三十六根朱雀骨已绝——他俩直回避问题,终于被搬出来,晒在光天化日下。
盛灵渊:“你计划得还挺周到。”
话说到这份上,宣玑也破罐子破摔,坦白起来:“是,但至少还可以在通心草里陪你,那你呢?你打算用赤渊那个炉子把天魔身炼成个不死不灭器物,让朱雀族复生永存。这个御赐亲封、‘全族只有自己个人’族长是不是要干到人类移民到太阳系外?万他们安土重迁,移民时候再决定把地球起开走,还退不休!咱俩到底谁过分?”
古代人没听懂“移民外太空”梗,盛灵渊:“强词夺理,谁许你自作主张……”
“你这辈子所有‘主张’都没跟人商量过半句,有脸说自作主张?”宣玑说动火,忍不住在他小腿上轻轻踹脚,“凭什就你有决定权?”
盛灵渊闭闭眼,好会,他叹口气:“省省吧,还以为你是为气而生。”
“是为气你。”那冤孽说。
他们骗你、敬而远之、三跪九叩,或者想打败你、想害你……都是为身家性命、家国大事。就会闹得你身鸡毛,闲着无聊就无事生非,拿琐事找你麻烦,把你气得佛出世二佛升天,七窍生烟,着成个人样。
“也为哄你笑。”宣玑说着,忽然又意识到自己满脸眼泪,于是狼狈得抽回手,抹把眼,“可你就这对,你……”
盛灵渊:“笑不出来,你‘山盟海誓’是什意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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