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宣玑没顾上仔细看,他感觉到什,整个人几乎战栗起来。
股来自古老宫廷暖香就这样
只要认真享受这场幻觉,不去回顾他三千岁,他就觉得自己也算没有遗憾。
毕竟“往事不可谏”嘛。
宣玑向来想得很开。
就这样,他嘴里说着“够本”,心里想着“没有遗憾”,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浮光似好吃和好玩东西上,从身到心,全都快乐得不露点破绽。
可是这里是天魔幻境,并不像肤浅共感。魔物之所以能轻易蛊惑人心,就是因为人旦被卷进幻境里,心神对编织幻境魔来说就像打开蚌壳,只要有点动摇,就能被魔物窥见心里藏得最深东西——哪怕压抑沉淀太久,连当事人自己都察觉不到。
盛灵渊愣下,下意识地按住他爪子,啼笑皆非道:“你干什?”
宣玑就像装感应开关,灵敏极,感觉到他点抗拒,立刻就停下来。
不知是灯光还是翅膀上羽毛光……又或者掺杂点遥远月光,泼在他脸上,他眉心族徽若隐若现,闪烁片刻后又黯淡下去,只剩下双让人眼看进去,觉得惊心动魄眉目,因为起伏轮廓留下些影子,无端多点错觉似忧郁。
然后他往后撤,又没事人似笑,冲盛灵渊眨眨眼,摩天轮上灯光重新亮起来,升到最高点小隔间微微摇,就要缓缓下降。
“提醒你爱岗敬业,天魔陛下,你看看你佛,像话吗?都不好好引诱。”
盛灵渊不知感觉到什,手忽然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,弄得周围音乐与人声卡带样变调,忽远忽近,摩天轮刚挪着转个小角度,又彻底卡住,远近灯火全都消失,只剩下宣玑没来得及收起来翅膀。
这个世界变得片寂静。
宣玑没心没肺地往外张望眼:“陛下,你这业务原来是真不熟练啊,这届天魔也太划水……”
他没说完,无意中回头,话音戛然而止,呆呆地看着盛灵渊——盛灵渊那随便绑长发束进冠冕里,前后十二旒,身上也不知道是宣玑还是他自己薄毛衣不见,变成厚重而繁琐帝王礼服,左右环佩齐整,近乎于肃穆。
接着,闹着玩似摩天轮灰飞烟灭,宣玑脚下空,继而落到实地上,他自己身上不知被盛灵渊套上什,翅膀都被迫缩回去,身衣服沉甸甸。
他说这话时候嬉皮笑脸,手心却被狂跳心激出冷汗,遇到夜风就凉下来。
他皮肤冰冷,血在烧。
他渴望盛灵渊太久,久到胆战心惊,像冻僵人不敢烤火,饿极人不敢吃干粮——宣玑也直不敢放纵,唯恐失控。他把心事压得死死,保证连共感人都觉察不到。他磕磕绊绊地学着人家普通情侣样子,拉着盛灵渊在红尘里慢慢摸索。
唯有当下,赤渊命悬线,他预感自己时间不多,心神时失守,漏出丝丝“胆大包天”。
不过点挫折都能把他好不容易攒两毫升勇气蒸干,于是宣玑打算若无其事地用玩笑带而过:“过会带你去房管局和民政局,反正梦里什都有,最好能把那清单上五十条都实现,就算明天移民火葬场,也够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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