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灵渊低低地笑起来,这笑,后半句就被呛回喉咙里,伏在宣玑身上咳起来,宣玑撑开翅膀护住他,抵住盛灵渊胸口,想补上他直流失气力。盛灵渊把扣住他手腕,咳得喘不上气来,有些艰难地说:“别费力气……唉,不行,说不过她,你怎都不帮说话?”
宣玑心疼得眼睛比族徽还红:“说个屁,才发现自己脸皮薄如蝉翼——你快也省省吧,呛得自己不难受吗?”
只听“喀嚓”声,青铜鼎连同上面带着黑气薄冰起裂,滚烫气息透进来,青铜鼎内壁薄冰来不及融化,直接升华成蒸汽。
盛灵渊眯起眼,瞥裂开薄冰眼,却并不慌——泰山崩神不动,死到临头也要做好表情管理,这是人皇教养。
天魔剑断那次,把他辈子失控都透支完。
也完全是雕像说算。只要妖王影出土,异控局肯定就知道他们内部出问题,排查完立刻就会发现妖王影附过身人,都或多或少跟碧泉山古墓有关。
而当时异控局总部瘫痪,特能人秘密泄露,碧泉山区信号失联——探查危险又古老妖族旧物,盛灵渊定会亲自去。
可以说,盛灵渊是步步被安排到碧泉山。
孟夏留下障眼法阵既能拦住闲杂人等,也像把钩子,引盛灵渊下到地脉深处,旦深入其中,他会因为法力全失而被扣在里面,与外界联系全断。
以盛灵渊敏锐,只要他看到朱雀遗骸上罗翠翠,再联系外面回响音,立刻能想通妖王影人在干什。
“殿下,这些年来,最大心得是不要算计太多,没有人能分毫不差,变故总比计划多,还不如顺其自然。”他轻轻地说,“说你差不多是算无遗策,但其实还差点,第,你没想到,居然不是孤身前来,把正牌朱雀后裔起带来。”
赤渊之危迫在眉睫,他出不去,连给外面后辈们场外指导都不行,唯能做,就是尽量拖延赤渊火重燃进程——用他自己。
“公主殿下,”盛灵渊这样客气又冷淡地叫他生母,“你差不多是算无遗策,当年到底是怎被妖王坑成那样?”
雕像幽幽地叹口气:“九驯是条狗,当年自视甚高,未曾提防自己后院狗窝,唉……灵渊,看来为娘教训,你点也没有引以为鉴,你乍醒来,见各族血脉稀薄,后辈们都不堪大用,不也自觉天下无敌,掉以轻心?
“殿下教训得很是。”盛灵渊几不可闻地应声,同时,青铜鼎震得越来越厉害,让人有种它随时要炸裂感觉,四角竟然起缝隙,而青铜鼎内壁上原本浅浅层霜花凝成薄冰,飞快地顺着那些裂缝爬上去,粘堵着那些裂开缝——他和雕像不知什时候斗起法。
雕像温柔地说:“不要负隅顽抗啦,你这孩子啊,不知前世欠谁因果,当年来得可真不是时候。灵渊,唯对不住你地方,就是不该让你出生,不出生就不必受这多没完没苦。三千年来,因为赤渊被封,你母子骨肉分离,直没有见面机会,现在有机会,母亲补偿你,好不好?你舍那乱七八糟天魔身吧,让骨肉回到这里,将来重新投胎次,母亲宠着你长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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