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啧,好稀罕吗,又不甜。”周翡嫌弃地瞥眼那被她咬口小红果,“那给你放回去呗。”
她说完,不待鱼老反应,直接把缺块果子丢回盘里,那红果被她染指,本已经其貌不扬,还不肯在正位置上待着,骨碌碌地滚两下,扭着个歪脖朝天,上面还有个牙印。
鱼老:“……”
下刻,周翡燕子似从江心小亭跃而出,堪堪躲开她太师叔盛怒掌,起落两下,重新攀上崖上垂下麻绳,三荡两悠就爬上去,还对底下气得跳脚鱼老大放厥词道:“老头,你好
另块石头上。那石头已经没有根基,全靠两根牵机线拽着,在江中漂漂荡荡,连带着周翡也跟着上下起伏。从水中拉起牵机大网铺天盖地地撑在她头顶四周,滴水珠缓缓地凝结成形,倏地落在周翡睫毛上,她飞快地眨眼,将那颗水珠抖下去,同时低头抽出腰间长刀。“当啷”声方才响起,她脚下巨石便骤然下沉,江上溅起人多高水花,整张牵机线大网毫无预兆地收缩,要把周翡缠在中间。
李妍吓得大叫声,险些将她哥裤子拽下来,李晟居然也没顾上揍她。
只听江中那低回“嗡嗡”声骤然尖锐起来,周翡蓦地劈出刀,李晟下意识地往后躲,仿佛隔着宽宽江面都能感觉得到那刀睥睨无双。她刀刃与根牵机线相抵出个极小角度,闪电似擦着那牵机线划过,从两根牵机线交叉地方破入,早已经没有几年前“撞南山”横冲直撞,几乎是无声无息。
无双薄刃如切入块豆腐,轻飘飘地挑开那两根牵机线,然后周翡将手腕骤然递,挽刀如满月,牵机线大网牵发而动全身,只这刀,便被她活活豁出个供人通过洞口。
旁观李晟蓦地攥紧拳头,虽然周翡只出刀,但李晟知道,她眼光必须得极毒,才能从成百上千根牵机线中找到能动,她出刀必须极准,准到对着苍蝇左翅膀劈下去,不伤右翅地步,才能分开咬合牵机线,而后内息必不能断,才能大力推开这江中巨怪触手——三年前她闭着眼撞大运,双手拿刀,用尽全力,接连好几个“撞南山”方才撼动牵机线,如今她已经能化在不动声色中。
周翡拨开牵机线,立刻纵身而出,她刚脱困,密密麻麻牵机线便缩成团,将她方才落脚过那块石头生生绞碎,周翡在空中个利索“龙摆尾”,手里柳条卷上牵机线,柳条鞭子样,将周翡荡起丈来高,然后她果断松手,柳条没气力支持,顿时断成三截。
周翡拽住崖上垂下来根麻绳,飞身荡,荡到江心小亭屋顶。她从屋顶翻下来,把长刀收,招呼也不打地把手伸向鱼老面前个果盘,挑颗当不当正不正红果,攥在手心里擦两把,直接咬口,原地转圈,对鱼老道:“嗯……真酸,太师叔,怎样,个破口都没有。”
“你你你……”鱼老盯着缺块红果盘子,那叫个抓心挠肝,恨不能把周翡脑袋揪下来补上那空缺,当即怒骂道,“混账!”
周翡莫名其妙:“怎又混账?”
鱼老,bao怒道:“谁让你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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