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就算再在洗墨江里泡三年,也不可能胜过李瑾容,这就好比蚂蚁哪怕学世上最厉害功夫,也打不过大象样。不管相不相信,这就是事实。周翡想:难不成破雪刀是套教人不自量力刀法?
李瑾容眉尖微微动,好像看出她心里疑惑,忽然露出点吝啬笑容。她将长刀刀尖轻轻地戳在地上,说道:“你可知道世上有多少高手?”
周翡不知道这问从何而来,脑子里不由自主地闪过好多寨中长辈告诉过她江湖故事,什“北斗七星”,各大门派,场又场惊心动魄争斗……还有他们至今都是个传说大当家。
她便答道:“有很多。”
“不错,很多,”李瑾容道,“山外又有高山,永远没有人敢自称天下第。但是你要知道,每座高山都是爹娘生、肉骨做,都牙牙学语过,每个人起点都是从怎站起来走路开始,谁也不比你多什。沙砾如今,就是高山过去,你如今,就是们过去。阿翡,鬼神在六合之外,人世间行走都是凡人,你为何不敢相信自己手中这把刀能无坚不摧?”
雪刀共九式,是你外公亲手修订,乃极烈之刀。你们三个资质或多或少都差点,直没传你们这套刀法——鱼老早年受过伤,又兼年纪大,气力略亏些,所以……”
她话说到这儿,突然把抽出手中长刀,旋身以双手为撑,骤然发力。那刀风“呜”声尖啸,凄厉如塞北最,bao虐北风,欺风卷雪,扑面而来——正是周翡在摘花台上使过那招。
周翡不由自主地退半步,感觉自己周身血仿佛都被冻住。
李瑾容这才缓缓收招,说道:“真正‘破雪’,哪怕你手里只有张铁片,它也不会碎,因为它不是玉石俱焚功夫。”
周翡脱口问道:“那是什?”
周翡再次愣住。
李瑾容道:“你看好,只教遍,要是以后再来问,可就不知道什时候有闲工夫。”
三天后,周翡和李晟收拾简单行囊,在李妍“水漫金山”十八里送别中,跟着王老夫人下山。临行,周翡回头看眼当年将她锁在门里铁门,不知是不是这几年她又长几寸缘故,她总觉得那铁门好像没那高。
这行能顺利吗?两三个月能回来吗?会遇到些什事……能不能听见她爹消息?前途种种,仿佛都是未卜。
周翡和李晟都是没进过
李瑾容平静地说道:“是‘无坚不摧’。”
周翡睁大眼睛。
“人上年纪,凡事会想着留余地,因此你鱼太师叔刀法中多有回转之处,破雪刀只得其形,未有其意。”李瑾容看周翡眼,又道,“而你,你心里明知道这刀会断,却有恃无恐,因为知道不会把你怎样,只要拖延片刻就能拿到红纸窗花,你这不是破雪刀,是小聪明。”
李瑾容虽然说得不像什好话,语气里却难得没带斥责——因为她从来都认为小聪明也是聪明,不管怎样,反正目能达到,就说明管用:“真等临到阵前,如果你未曾动手,心里就知道刀会断,便不免会动摇——不用争辩,人都怕死,再轻动摇也是动摇。”
周翡不解道:“可不管怎想,那刀也肯定会断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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