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条大狼狗都被拴起来,方才那领头汉子原是村里里正,后来几经动乱,里正已经不知归谁管,带着众人勉强度日谋生。
里正边走边苦笑道:“们现在是草木皆兵,这几天那些贼人来得太勤,刮地三尺,实在也是没办法。”
说话间,不远处传来哭声,周翡抬头看,只见家门口铺着张破破烂烂草席,里面裹着个青年。那人长手长脚,生得人高马大,草席裹不住。他头脚都露在外面,容貌已经看不出,脑袋被钝器拍得变形,沾满干涸血,片狼藉。个老太太边大声号哭,边用木盆里水冲洗死者身上血迹。
王老夫人这把年纪还亲自出山,也是因为儿子,见此情景,几乎要触景生情,半晌挪不动脚步,站在旁边跟着抹眼泪。
“光是拿东西,倒也算,可他们连人也不放过。”里正看着地上尸体,本想劝慰那老妇人两句,可他心里也知道那老妇人是没什活着指望,说什都是废话,便把话都咽,对旁边邓甄道,“他那媳妇还是主婚,成亲不过半年,叫那贼人看上,便要抢,他……唉!这位老夫人,们耽误诸位行程,现在天色已晚,再往前也未必有可落脚地方,不如先在们这里歇宿,明日再起程,傍晚就能进岳阳。”
。邓师兄拽缰绳,还没来得及下马查看,两侧路边便冲出五六条瘦骨嶙峋大狼狗,鼓着眼冲他们咆哮,紧接着,后面又跟出几个村民,大多是青壮年男子,还有两个壮硕健妇,拎着菜刀木棍,还有人扛着条长板凳,仇恨地瞪着他们行人。
双方大眼瞪小眼片刻,邓甄便下马,抱拳道:“等护卫老夫人回乡,途径贵宝地,不知可是犯诸位哪条忌讳?”
为首个汉子看看他腰间佩剑,语气很冲地问道:“老夫人?老夫人有多老?叫出来看看!”
邓甄皱眉道:“你这人好不知礼数!”
那汉子大声道:“怎知你们不是那些打家劫舍贼人?”
王老夫人没什意见,让弟子给他们这帮人食宿钱,里正接,嘴里说太多,不好就这收下,手上却又不舍得放。村里人实在是太穷,死连口薄棺材也买不起,他哪
邓甄等人虽是江湖人,但潇湘派特产是竹子和美男子,哪怕迫不得已避世入蜀中,也没丢自己风雅,怎看都像群公子哥。不料有天竟会被人当成打家劫舍,邓甄要被他们气乐,怀疑这群刁民是专门来讹人。
周翡回头看王老夫人眼,只见她摩挲着拐杖低声道:“此地与岳阳不过天路程,霍家堡就在附近,怎会有贼盗横行?阿翡,你扶下去看看。”
几个村民见面前这群人忽然恭恭敬敬地分开两边,个小姑娘扶着个老太太缓缓走出来,那姑娘又干净又秀气,雪团似,叫人看十分自惭形秽。她目光扫过来,扛板凳妇人顿时讪讪地将那瘸腿长凳放下来。
老妇人则约莫古稀之年,长着张让人想扑到她膝头委屈地哭场慈面。她走到那几个村民面前,仿佛还有点喘,问道:“几位乡亲,看老朽像打家劫舍强人吗?”
半个时辰以后,王老夫人靠脸,带周翡他们行人平平安安地进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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