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翡猛地听见她爹
周翡问道：“你见到霍堡主
？”
“见。”谢允顿顿，又道，“但是已经傻。”
周翡：“什
？”
“基本不认识人，连自己叫什都说不清，
会儿叫‘长风’，会儿叫‘披风’，没个定准。”谢允唏嘘道，“据说是几年前生场大病，之后就天不如天，到现在时时刻刻得有人在旁边照顾，话也说不清楚，像幼儿样。想当年也是绝代人物，叫人看，心里着实难过……自从霍老爷子不能过问事务以后，霍家堡便是他弟弟霍连涛说算，唉，霍连涛这个人你以后见，最好躲远点，
看他长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，恐怕有点心术不正。”
周翡：“……”
象环生，也算半个生死之交，你叫声大哥吧。”
他惯会油嘴滑舌，要是隔壁换个姑娘，大概又开始新轮没正经，但不知是不是当年周翡拎着断刀挡在他面前那个印象太深，谢允总觉得她还是三年前那个小女孩。跟“大姑娘”胡说八道是风流，可是面对“小女孩”，他便忍不住正经点……虽然也只是点，但多少有点人样子。
周翡问道：“方才问你此地主人，你绕开没回答，是有什不方便说吗？”
谢允端起个碗，慢吞吞地喝口汤，沉吟片刻。
个人被关在山洞里两个月，就算是个天仙，形象也好不到哪儿去。周翡注意到他虽然言语轻松，但其实只吃半个小馒头，挑挑拣拣地吃几口菜，实在不是个成年男子饭量，大概也只是勉强维持性命而已。他两颊消瘦得几乎凹陷下去，嘴唇干裂，脸上胡子拉碴，但这人端坐着不说话时候，却奇异地依然像个公子——有点邋遢公子。
她感觉谢允对人评价标准好像有点问题。
“霍连涛野心勃勃，以其兄长名义把大帮人聚来，当然不是为给他傻哥哥过生日，他是想把这些人聚集起来，缔结盟约，组成势力，自立成王。”谢允解释道，“对外，他们说是要再造个‘四十八寨’。”
周翡傻眼道：“然后把不同意都关起来？”
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？
谢允摇摇头，说道：“虽然好像就是那回事，但不完全像你想那样，这话说起来就更长，三年前，甘棠先生出山……”
“倒也不是。”谢允低声道，“只是方才也不知道你是谁，这里面牵涉太多，不便多言。听说李老寨主曾经和霍长风霍老爷子是八拜之交，你到岳阳附近，有没有去拜会过？”
周翡摇摇头。
“嗯，”谢允略微点下头，“此事要从两个多月以前说起，霍老爷子今年七十大寿，广邀亲朋故旧，他早年凭着霍家腿法独步天下，为人忠肝义胆，又乐善好施，交游很广，好多人落魄时候都跟他打过秋风，所以帖子发，大家自然都来捧场，这事你大概不知道。”
周翡确实没听说过。
谢允接着说道：“猜他们也未必敢给四十八寨发帖，万真把李大当家招来，可就不好收场。是跟着雇主去，到看，遍寻不到你们四十八寨人，连贺礼都没见有人来送，当时就觉得不对。啧，只可惜那人傻钱多雇主不听，又不好丢下他们先走，只好起蹲黑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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