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宝山大哭大闹道:“不想活,不想活!”
外面乱哄哄,老仆妇也是六神无主,见他这样可怜,心疼得不行,忙上前松他身上绳子,哄道:“不哭不哭,在这儿老实等着,婆婆给你找条新裤子去,你等着。”
说完,还给他揉揉手腕,转身往外走。她转身,祝宝山立刻面露狰狞,可怜相扫而空,从旁边捡起条木凳,趁着老仆妇毫无防备,在她背后重重地砸下去!
祝宝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使多大劲,反正那老仆妇声没吭直接倒下。他喘几口粗气,又战战兢兢地弯腰去探老仆妇鼻息,四肢不住地哆嗦,没探出个所以然来。他茫然失措地在原地站会儿,咬牙跑出去,绕到小库房后面,去翻那不到人高矮墙。
小孩都能爬过去,祝宝山却因为连惊带怕,狗熊上树般头晃尾巴摇地蠕动半晌,才横着从另边摔下去,手掌蹭破大片皮,他兜着湿裤子,瘸拐地开始狂奔——跑得竟然也不慢!
有个娇滴滴小丫头,她能劫持谁?这疯婆子和老东西真是胆大包天,竟敢在家窝藏逃犯,怕泄露形迹,还打晕,将绑回来——姓宋老虔婆凶得很,指不定就是她!
他心里滴溜溜地转着坏主意,突然,听见远处“咻”声,好像有什东西炸开,连小库房窗户纸都被映得红半边。祝宝山吓跳,过片刻,外面不知怎喧嚣起来,老偏院子里都能听见。
原来是沈天枢杀气腾腾地亲自带人疾驰而至,要找仇天玑兴师问罪。
仇天玑看,果然,贪狼狗尾巴藏不住,知道自己杀他眼线,他要坐不住。
双方都觉得自己做得对,对方是为己私利拖后腿混账,言不合,干脆在城外动起手来,满城官兵与黑衣人到处乱窜,谢允让人趁机沿街大叫:“来大帮反贼,城外打起来,大家快跑!”
祝宝山逃走没多久,段九娘便回来,眼就看见倒在小库房门口老仆妇。她面沉似水地抬头扫眼松开绳子和空无人库房,扶起老仆妇,伸手按下她脖颈,见人只是晕过去,便暂且将她放在边,抬手掌,隔着数丈有余,拍开吴楚楚她们那屋房门。
吴楚楚狠狠地激灵下,来不及反应,眼前花,段九娘已经进屋。
吴楚楚:“您……”
段九娘不由分说地将周翡拎起来。周翡不占地方,即使是女人边臂膀,也够她靠,搬
个人叫唤,很快变成满城都在嚷嚷“快跑”。老百姓们不在乎让不让上街,也不在乎没吃没喝,就怕“打起来”这三个字。
祝宝山不知道出什事,心里又怕又急,忍不住放声大哭,叫道:“娘!娘!”
段九娘也听见动静,出去查看,此时不在院中。吴楚楚焦急地守在雷打不动周翡身边,只有老仆妇听见祝少爷哀号,忙推门进来查看,见他哭得眼泪鼻涕糊成团,也不由得心疼:“唉,大少爷,你这……”
祝宝山哀求道:“宋婆婆,你给松松绑,不乱跑,求求你,从小你最疼,…………”
他羞愤欲绝地往自己下半身看去,老仆妇闻声瞧——好,这出息少爷尿裤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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