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翡还以为他要感慨些什
，突然听他来
这
句，当即怒道：“前辈，都什时候，你怎还扯淡？”
纪云沉失笑。
个女孩子，倘若打心眼里知道自己漂亮，无论如何举止中都会带出些，譬如她会无意中展示或者遮掩自己
美丽。可是周翡偏偏没有点知觉，这恐怕并不是因为她年纪轻轻就能超凡脱俗、看破皮相，也不大可能是因为这大丫头还不知道美丑……很可能是从小到大，从未有人夸过她、偏宠过她缘故。
绝代才华与倾城容貌，都是稀世罕见之宝，但旦对它生出依仗，它也很容易变成个人难以摆脱魔障。纪云沉忍不住想，当年倘若不是自己太过恃才傲物，太把自己当回事，那些破事……还会发生吗？
纪云沉脸色突然沉，点头道：“好，那你记着，将来无论是谁同你说这样话，都是害你，你个字也不要信。
下面说话，你也要听好——当年并称南北双刀，南刀极烈，北刀极险。又有种说法，说‘断水缠丝’是杀人之刀，而‘破雪’，是宗师之刀。据说修破雪刀者，如风雪夜独行，须得心志极坚、毅力极大者，或能窥门路
看这圈老弱病残，又不敢随便走开。她原地想想，便转向花掌柜，问道：“前辈，既然是铜锣探路，有个主意，看进来时候那段路又窄弯又多，此地也还有些石头，您觉得这样成不成？不管外面安全不安全，咱们先从耳室里退出去，躲进窄路里，将窄路用石头封上几层，假装是个死胡同。”
花掌柜也不知道三更锣究竟是个什道理，能不能分辨出真正死胡同和临时抱佛脚堆假胡同，可惜别无他法，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，点头道：“可以试试。”
花掌柜是个利索人，先抓过殷沛，三下五除二将他绑个结结实实，扔在边，随后自己去那细窄小通道里查看。周翡正要跟上，直在旁边装死纪云沉突然伸出手，轻轻地压住周翡手上那把中看不中用佩剑，声音几不可闻地问道：“姑娘可不可以帮个忙？”
周翡眉尖挑，因为看他那黏黏糊糊劲儿很费劲，所以不是十分有耐心地道：“有话就说。”
纪云沉静静地盯着自己脚背片刻，漫长而四通八达地下密道中，青龙主大概是说腻，将这喋喋不休重任交给某个手下，字字句句都从他身边滑过，把整个衡山都泡在泊无耻里。
纪云沉闭下眼，对周翡说道：“此人当杀。”
周翡难得跟他英雄所见略同回。
纪云沉略抬起眼，看着眼前少女——大眼睛，尖下巴，模样长得很齐整。看她面貌，眼下还不能说是完全长开，再过上个三五年，大概真能长成个不折不扣美人。她身形修长而有些单薄，手掌也不厚实。这样个女孩要是换成别人来教，说不定会将她送上峨眉，选尖刺、长鞭之类省力机巧兵刃，或是干脆练手出神入化暗器功夫，只要轻功过得去，也能防身。
不知道家里长辈怎想，偏偏给她使刀，还偏偏传破雪刀给她。
纪云沉突然叹道：“有没有人说过……你这样出身和模样女孩，即便是骄纵无能，也足够顺遂地过生，本不必在刀尖上舔血，四处颠沛流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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