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室门口通道只容得人通过,走在先头推开石堆人是个垫背,声没吭,便被周翡剑穿心,立毙当场。宝剑切入骨肉中,好似薄刃入蜡,没有点凝滞。周翡回手带,将那尸体拉到身前,刚好卡住窄小过道,也成她面人形盾牌。
狭窄密道中火把倏地晃,幢幢人影跟着抖动起来。
周翡借着敌人光往前望去,剑尖轻轻地在古旧墙面上擦两下,出声道:“等你们宿。”
白衣敲锣人与她隔尸相望,时弄不清是自己比较鬼气森森,还是面前这突如其来少女更可怖些,不知该进该退,僵在那里。
这时,他身后有人沉声道:“退下。”
而此时,铜锣声音越来越大,几乎震耳欲聋起来。那些人好像已经找到这耳室入口窄道!
吴楚楚下意识地用后背靠紧墙壁,她倘若有毛,应该已经奓起来。敲锣人似乎有些不确定,锣声节奏微微变,下之后又连着敲数声试探前路,像是在确定被谢允他们用石头堵上窄道是否通畅。
纪云沉和周翡却好似全然不受影响,你来往间刹那便走七八招。周翡凝滞刀蓦地行云流水起来,她好像找到节奏,将九式破雪刀串联起来。
而密道外面铜锣响阵,又往远处去,好像是那假死胡同骗过敲锣人。
吴楚楚大大地松口气,颗心几乎跳碎,将手心冷汗抹在自己腿上。
敲锣人低眉顺目地说道:“是。”
说完,他小心戒备地盯着周翡,弓着腰,将铜锣挡在身前,倒着退出窄小过道,在拐角处冲外面什人深施礼。片刻后,顶着张鱼脸青龙主背负双手,缓缓走入窄道。他本来就长得不那尽如人意,又身在幽暗密室中,火光忽明忽灭,映得他张“独树帜”面孔光影纷呈,越发骇人。
青龙主人影闪,几个转瞬便到周翡近前。他混到如今这地步,多少靠真才实学,多少靠卑鄙无耻,这不好说,但必属天下流高手无疑。
他身材高大,丑得“天赋异禀”,从窄道中这“呼啦”下飘过来,带来压迫感难以言喻,于青天白日下严重不少。倘若周翡还有路可退,这会儿必然已经胆怯。可
然而就在她口气还没落地时,耳室背后密道中突然传来声巨响。谢允虚虚地堆在那里石头瞬间倒塌,吴楚楚再也压抑不住,惊叫出来。
要是这会儿能有人出去看眼,就会知道,天光已经大亮。可密道中众人或紧张,或焦躁,或沉浸,心神紧绷得像拉紧弓,居然谁都没有察觉到飞快奔涌过去光阴。
假石墙破碎刹那,周翡没有从方才那种近乎玄妙状态里出来。对她来说,周遭所有声音、变动,都层次分明起来。她手中刀,面前纪云沉,以及身后炸开铜锣声之间似乎有根看不见细线穿起来。周翡根本不必太费心思量,剑尖顺着那条线走就无比舒服。
不待最上面石块落地,她已经从崩开碎石中旋身而上。
谢允佩剑可能是从赵明琛那儿蹭来。作为这穷酸身上唯值钱货,那用来装饰佩剑并不只有剑鞘珠光宝气,出鞘时声短促尖啸,两侧血槽中有晦暗流光闪过,几乎能吹毛断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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