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翡瞬间意识到这看不清面孔男人是谁,同时,她耳畔响起纪云沉声音:“李前辈刀,精华在‘无锋’……”
周翡瞳孔倏地缩,见眼前人拄刀而立,而四下不知什时候下起大雪。
漫天雪花四下飞舞,男人身白衣,几乎与天地融为体。他面孔模糊,与周翡之间似乎隔层迷雾。他目光透过迷雾与二十年光阴,落到未曾谋面女孩身上,非常轻柔地叹口气,叫她名字:“阿翡。”
道李妍给她分派这个艰巨任务,她心事重重地安顿吴楚楚,又神思不属地随便吃两口东西,便勉强自己去休息。
谁知强扭瓜不甜,周翡好不容易睡着,眼前乱梦却团团。
她梦见个男人,只是个高大背影,看不见脸。她自己则似乎变成个小女孩,被那男人牵在手里,抬眼只能看见他腰间别窄背刀——就和她第次在洗墨江中碎那把样。
男人松开她手,用只非常温暖大手摸摸她头顶,开口说道:“你看好,只教遍。”
周翡心里奇道:这人是谁,怎跟娘说话模样?
不过话虽然样,语气却大有不同。这男人要比李大当家温和得多,说“只教遍”时候,好似带着股说不出遗憾。
他说完,便上前几步,在周翡面前站定,“锵”声,雪亮刀光横空而出,几乎要迷周翡眼。她心里重重地跳,那男人蓦地动,山、海、风、破、断、斩……那人在刀风中,招式好似带她以前未能察觉到联系,叫人隐隐又别有番体悟。
九式破雪刀在周翡面前完完整整地走遍,周翡口卡在喉咙里气息这才出口,恍惚间有种自己已经踏遍天下、行至万里错觉。
这个人破雪刀简直就像李瑾容……不,他比李瑾容刀更内敛、更厚重、更浑然天成!
刀锋倏地收,寒光遍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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