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允在旁边低声道:“阿翡。”
周翡瞥他眼,看见他隐隐阻拦之色,便飞快地移开视线,上前两步走到杨瑾面前,倒提长刀,对他做个“请”手势。
谢允无声地叹口气,想起那天晚上话。
“躲过这场,然后继续顶着南刀名头招摇撞骗,等着张瑾、王瑾、赵瑾挨个儿找比试吗?”周翡摇摇头,“没这个道理,就算投机取巧也赢不,那也是堂堂正正技不如人,比藏头露尾强。”
杨瑾大喝声,率先出手。
之间不妥之处。
谢允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,疲惫地捏下鼻梁,对李妍叹道:“姑娘啊,你就别添乱。”
周翡回头冲霓裳夫人道:“晚辈想跟夫人借把刀。”
此言出,杨瑾脸色越发黑。江湖上但凡有头有脸人,手中兵刃未见得比人名气小。他绝不相信周翡连把像样刀都没有,这绝对是当面侮辱。霓裳夫人也是愣,没料到周翡这个背地里“虚怀若谷”“好孩子”居然这扫擎云沟面子。她想想,吩咐旁边个女孩道:“去将那把‘望春山’拿来。”
那女孩十分伶俐,应声,路小跑打个来回,捧出把长刀来。
他这是将自己放在“挑战者”位置上,态度可谓十分谨慎,手中断雁刀背上金环响成片,不知是不是被周翡“连自己刀都不拿出来”态度刺激,他出手竟比谢允描述还要快!
周翡却并没有用破雪刀。
她提步便踏上蜉蝣阵,将手中“望春山”当成她在洗墨江上拿柳条,几乎不施力地黏
霓裳夫人接过来,轻抚刀身,尖尖手指推,“锵”声轻响,这尘封利器发出声叹息,露出真容来。长长刀刃上流光纵而逝,仿佛只亮个相,便消失在刀身里,刀身处有铭字,是个“山”。
“那会儿南北还没分开,有年特别冷,”霓裳夫人道,“几十年不刮北风地方居然下起雪来,衡山脚下路被大雪封上,走不得。山阴处,有家落脚小客栈,记得名叫三春客栈,这多年,大概已经不在。,李徵,还有几个朋友,起被困在那里,运气实在不算好……谁知在那家倒霉客栈里偶遇传说中山川剑。
“殷大侠和李大哥见如故,在三春客栈里喝三天酒,等大雪初晴,便道约在衡山处空地,酣畅淋漓地比试场,结果刀剑齐断。他们两人大笑,好像遇上什高兴事。当时却还小,不懂什叫作‘棋逢对手’,只觉得可惜,放下大话,说要替他们寻最好材料,再打副神兵利剑出来。”霓裳夫人浓密纤长眼睫毛微微闪下,抿嘴笑道,“后来果然找到人打刀剑,刀铭为‘山’,剑铭为‘雪’……只可惜这对刀剑直没找到机会送出去,乱世便至,谁也顾不上谁。”
她说完,将这把“望春山”递到周翡面前,口中道:“你来也好,用完带走吧,不必还来,就当是践故人约。”
周翡道声谢,接过来时候,却觉得霓裳夫人手指紧紧,仿佛不舍得给出去似。然而片刻后,她终于还是留恋地松手,神色有些萧条,女妖般好似颜色永驻脸上陡然染上些许风霜之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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