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允从刀光剑影中移开视线,背过双手,低头沉吟片刻,突然毫无预兆地发问道:“夫人大概还不知道,前阵子,齐门内突然生变,至今下落不明,些朋友认为这是旧都那边觊觎他们奇门遁甲之术,派北斗前去追杀……”
霓裳夫人表情瞬间变得非常可怕。
“想这传闻可信,”谢允嘴唇几乎不动,声音几不可闻地压成线,“夫人或许也不知道,忠武将军死后,他家眷南渡遭人劫杀,这似乎也没什稀奇,只是追杀他们人正
杨瑾额头上顷刻间见冷汗。
她看出来,却不出手,为什?
在杨瑾看来,这场比武对周翡来说,好似玩闹样。她之所以继续,是因为还没有看到他技穷。他怒气登顶,乃至心里竟然生出股隐约屈辱……还有恐惧。
杨瑾亲眼见到周翡时候,理智上固然将她当成平生大敌,可心里始终存着几分疑惑——这看起来几乎还带着几分稚气女孩怎会是破雪刀传人?她真能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内声名鹊起?真能挑众人都谈之色变北斗,甚至手刃四象之首?她究竟有什能耐?她功夫是从投胎那天就开始练吗?
可是方才周翡刀鞘点过来刹那,这怀疑便不攻自破。如果说杨瑾直到拔刀那刻,心里还想是“要赢”,那到此时,他心里隐隐升起个不祥念头:“可能会输。”
那石头上,刹那,石头上仿佛有火星溅起来,与他眼睛里越烧越烈怒火很有相映生辉意思。杨瑾果然被周翡这种“轻慢”态度遛出真火。
偏巧这时周翡回过头来,微微提下嘴角,露出个似是而非笑容。这无疑是火上浇油,杨瑾猛地上前步,转瞬间递出三刀——劈、带、截,气呵成,毫不拖泥带水。
徐舵主微微扣下手指肚,险些要叫声“好刀”。
可是这“好刀”没能截住泥鳅样周翡。每次断雁刀都像是擦着她衣角滑过,每次都惊心动魄地差那点。
杨瑾此时已经有些急躁,如果是寻常比武,他未必会这沉不住气。可是面对这个被传得神乎其神“南刀传人”,他却是有些先入为主。周翡越是迟迟不出招,他心里对她想象就越妖魔化,乃至他无意中用个重复招数,左侧腰处竟露出空门。
高手过招,有时候差就是那几分精气神。
杨瑾原本如行云流水似雁翅刀顿时多几分不甚明显凝滞,很快,他居然第二次失手。周翡却再次放过他,这次她连刀鞘都没动,只用目光瞟眼,似乎还颇为遗憾地微微摇摇头。
霓裳夫人忍不住奇道:“她想做什?”
谢允直紧锁眉头却忽然打开,缓缓地露出个微笑。
霓裳夫人问:“你笑什?”
周翡等是这个吗?
谢允不由得屏住呼吸——想必哪怕是别人拿刀追着他砍,他都不会提心吊胆得这样全神贯注。
她旦出手,恐怕再没有回转余地。
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,周翡居然没有趁机动手。
她依然是若即若离地甩开杨瑾刀锋,同时,将左手直拿着刀鞘递过去,轻描淡写地在杨瑾那处空门虚虚点,笑声,又飘然转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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