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赵秋生越过林浩,直接以大长老姿态吩咐道:“去洗墨江,倒要看看,那些个吃里爬外东西勾结群什妖魔鬼怪!”
林浩年轻,对此自然不好说什。张博林却不吃赵秋生那套,听得此人又越俎代庖,当场气成个葫芦,喷口粗气。
周翡随风摇舵,虽然没吭声,却没急着跟上赵秋生,反而将询问眼神投向张博林。
这是谢允教她第三句话——到长老堂,要是他们所有人都各司其职、团结致,那你也不必吭声。长老们意见统,就算是你娘也得好好掂量,何况是你?但你娘既然留下长老堂理事,而不是托付给某个特定人,就肯定有让他们相互制衡意思在里头,你推开长老堂门,最好看见他们吵得脸红脖子粗,那才能有你说话做事余地,怎把握这个平衡是关键。
张博林碰到她目光,心里郁结那口气这才有个出口,瞪着赵秋生背影,心道:让你得意,别人可都看着呢,人家心里明镜似,知道谁靠得住。
然不缺心眼,遇到事该怎办,他也用不着别人指导——只要这些倚老卖老老头子能让他放手去做事,而不是非得在这节骨眼上拍着桌子让他给个说法。
林浩自然不打算听周翡指挥,但她来得太巧,三言两语正好解他尴尬和困境。别管真假,反正她已经指名道姓地说明叛乱者是谁,等于将他身上黑锅推走大半。林浩顺坡下驴,越过吹胡子瞪眼赵秋生和张博林,连下三道命令,追加岗哨,组织人手前往洗墨江。然后才回过头来对周翡说道:“来不来得及,就要看来者本领多大。”
周翡将望春山微微推开点,又“当啷”下合上,字顿道:“好啊,要是来不及,就让他们把命留在这里吧。”
这是来时路上谢允教她第条原则——这寨中长老都是看着她长大,像对付杨瑾样故弄玄虚、增加神秘感非但不会奏效,反而会让他们越发觉得她不靠谱。因此定要少问、少说、少解释,说话时候要用板上钉钉样力度,“只有你对自己话先深信不疑,才能试着打动别人”。
周翡似有意似无意地扫谢允眼,正好对上他目光,谢允冲她微微点头——“拿下最开始态度之后,不要味步步紧逼,得张弛有度,你毕竟是晚辈,是来解决问题,不是来闹场。”
于是张恶犬带着几分矜持得意冲周翡点头,
周翡将手指在刀柄上用力卡几下,缓和神色,低眉顺目地歉然道:“侄女方才失礼,实在是进门就遭自己人伏击,这才没分寸,诸位叔伯见谅。”
张博林张张嘴,眉毛竖起来又躺回去,终于没说出什斥责话来,只是摆下手。
周翡看赵秋生眼,弯着腰没动。
她头发有些乱,侧鬓角长发明显是被利器割断,位置十分凶险,上去分就是脸,下去分就到咽喉,说不定是毫无防备时候被人当头击所致。赵秋生觉得周翡平日里点也不讨人喜欢,见面永远声硬邦邦“师叔”,便没别话。此时见她身恭敬有礼狼狈,却突然间有种奇怪感觉——好像讨人嫌小丫头片子懂事似。
他于是哼声:“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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