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翡带几分惊诧看着他,没料到世上居然还有
周翡又冲李妍道:“叫你下来,本想让你给鱼太师叔磕个头,来不及,你先上去等吧。”
在岸上时,周翡对李妍来说,虽然厉害,但只是个值得崇拜朋友、姐妹。然而此时,李妍突然觉得她变成林浩师兄、赵长老,甚至李大当家,成某种危难时候可以躲在她身后人。
李妍本能地顺从她话,再怕高,也没敢啰唆,咬牙跺脚,她深吸口气,牵住根绳索,闭着眼爬上去。
周翡见她已经上半空,这才循着记忆,推开鱼老控制牵机机关墙。
谢允双臂抱在胸前,看着她站在错综复杂机关面前。
周翡弯腰去扶鱼老,她低下头时候,洗墨江涛声汇成股,沉重地涌入她耳朵。她扶起鱼老沉重身体,想起自己被困在洗墨江中,鱼老第次逼着她坐在骇人江心闭上眼“练刀”。
“味地瞎比画是没用,外面老艺人领猴翻跟头比你还多,它会轻功吗?你只有静下来,不要急,也不要慌,把心里杂念样样地取出来扔开,才能看清你刀,不然你还指望能成什大器?看哪,满江牵机线,至多能把你培养成只上蹿下跳大跳蚤。”
“不要急,也不要慌,把心里杂念样样地取出来扔开。”周翡深吸口气,默念着这句话,她弯着腰,在鱼老身边站好会儿,眉目低垂,看起来就像是在聆听死者耳语样。
不错,她还没死到临头呢!
周翡毫无预兆地站直,刚好错过谢允来扶她手。她像根没怎准备好细竹,还不如木柴棍粗,随便来阵风也能压弯她腰。但每每稍有喘息余地,她又总能自己站好。
周翡没贸然动手,好像仔细回忆着什似,来回确认几遍,她才小心翼翼地拨动下墙面机关。洗墨江中传来声巨响,平静波涛声陡然加剧,江心小亭地面都震颤起来。
周翡立刻意识到自己动错——鱼老说过,牵机乱窜时候都是闹着玩,平静无声地潜伏水底,等着击必杀才是全开状态——她连忙又把推开机关扣回去,那热闹“隆隆声”这才告段落。
谢允在旁边看眼,插话道:“不对吧,艮宫为‘生’,猜你这是让牵机‘退下’意思。”
鱼老曾经多次在她面前演示过怎操控牵机,可惜周翡眼大漏光,全当过眼云烟,没往心里去过,这会儿只能凭着点模糊印象和连蒙带猜试探着来。听谢允像煞有介事点评,她便回头问道:“你会吗?”
“奇门遁甲懂点皮毛。”谢允道,“牵机?看不懂。”
谢允蜷起手指,有些惊愕地看着她。
“来两个师兄,”周翡吩咐道,“把鱼太师叔抬上去。有人会操纵牵机吗?算,都不会,试试,等打开牵机,抬着鱼老跟起去长老堂。”
旁边有人忍不住问道:“把鱼老抬到长老堂?”
周翡道:“不错,等讨回凶手脑袋,回来起下葬。”
帮年轻弟子突逢大事,未免都有些六神无主,听她字顿十分坚决,本能地顺从这个命令,立刻找几个人上前,轻手轻脚地将鱼老尸体抬走,顺着来时绳索重新爬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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