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着,低低地咳嗽几声,听见马车里李妍又不知叽咕句什,几个姑娘嘻嘻哈哈笑成团,连素日未曾开怀朱莹都轻松不少。
朱晨听见小妹声音,有些欣慰,随即又不由得叹口气——若是他也有刀剑横行天下本领,何至于要年方二八妹子跟着出来餐风饮露、受尽欺凌?他想起自己本领低微,便觉前途渺茫,正自己满心茫然沉郁时,突然,前面走得好好杨瑾毫无征兆地抽出刀来,劈头便往旁边周翡头上砍去。
朱晨吃惊,座下马都跟着慌乱起来,脚步阵错乱,被旁边李晟把薅住辔头方才拽住。
李晟见怪不怪道:“没事,别理这俩疯子。”
只见那好像直在马背上发呆周翡连头也没抬,将望春山往肩上扛,长刀倏地翘起来,正好打偏杨瑾断雁刀,同时,她整个人往后微微仰,不等杨瑾变招,长刀便脱鞘而出,短短几个呼吸,她与杨瑾已经险而又险地过七八招,分明是两把长刀,却招招不离周翡身旁半尺之内,她简直好似被刀光包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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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妍听得目瞪口呆:“什玩意!”
隔日,周翡他们声称为“凑热闹长见识”,蹭着兴南镖局名头,同行去永州。朱氏兄妹正求之不得——能多几个高手同行,好歹不用再担心那些活人死人山杂碎追上来。
周翡与杨瑾在前开路,李妍、吴楚楚和那位兴南镖局女孩朱莹坐辆马车,跟在镖师们和押送红货之后,朱晨则陪着李晟他们骑马缓行垫后。
路上李妍仍对那段匪夷所思《寒鸦声》念念不忘。
这搏命似打法看得朱晨目瞪口呆,好生捏把大汗。连旁边马车里人都被这动静惊动,车里三个姑娘都探出头来——除朱莹比较震惊,吴楚楚和李妍只看眼就又缩回头去,显然也是已经习惯。
若说杨瑾刀是“从而终”,周翡刀便是“反复无常”。
她几乎刻不停地在
“后面就更扯,说那位参军出家以后,整天跟乌鸦和骨头架子为伍,天到晚在深山老林里修炼,好不容易有点法术,时灵时不灵,有时候还被妖魔鬼怪追得满山跑,经过千辛万苦,最后偶遇帮少年打马郊游,自言自语句‘缘分到’,就得道成仙!”隔着辆马车,都能听见李妍喋喋不休抱怨,“这就成仙!听说过吗?早知道应该专门带帮人到深山老林里郊游,碰见谁谁成仙,千两银子碰次,那咱们不就发?唉,就不明白,你们说说,前面又是行军打仗,又是国耻家丑,跟这结局有什关系吗?”
吴楚楚轻轻柔柔地说道:“这些消遣都是以词曲为先,故事还在其后,比这更离奇也有呢,只要曲子好听就行啦。”
“不好听啊!”李妍恨不能掏出把辛酸泪来,嗷嗷叫道,“你不知道啊楚楚姐,那唱曲老头子豁牙露齿,咬字不清,不是琴跑调就是他跑调,就为看看这故事能扯出个什样淡,活生生地在那听他锯个时辰木头!你看你看,昨天晚上竖起来头发现在都没下去呢!”
骑马在侧李晟嘴角抽几下,对朱晨道:“舍妹年幼无知,见笑。”
朱晨笑道:“哪里,李姑娘天真无邪,蛮难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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