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瑾又将凳子挪掌远,心道:她要炸。
吴楚楚实在过意不去,只好低声道:“是不好,是拖累……”
李晟摆手,他脸上好似挂两个切换自由面具,对李妍从来没好脸,但转向别人,态度便又让人如沐春风。
“不碍吴姑娘事,”李晟说道,“舍妹不成器,叫诸位看笑话。”
李妍实在憋不住,急喘几口气,哭得把自己噎住。吴楚楚在桌子底下抓住她手摇摇,小心地转移着话题,说道:“那个戴面具青衣人,以前见过。”
把大砍刀,在后厨剁排骨,刀光冷森森。仿佛察觉到李晟目光,那掌柜抬起头来冲他笑,露出口惨白牙。
李晟忙端起他对外人时世家公子似温文尔雅,客气地冲那掌柜拱手致谢,回过头来,却自己长出口气,后脊梁冷汗还是层层往上反——从前听人说“江湖险恶”“江湖快意”,险恶地方他向来只当耳旁风,只记得“快意”二字,倾慕不已。
非得他自己仗着剑、不知天高地厚地走趟,才能知道深浅,不必提外面那些动辄磨牙吮血大魔头,便是这边陲处小小客栈,倘不是有杨瑾和李妍手上那只五蝠令,晚饭桌上包子肉馅便指不定是谁身上剁下来。
原来险恶才是常态,快意不过时,而且你快意,便必有人不快意。
李妍不会看人脸色,没注意李晟脸色不好,目光在疲惫众人身上扫圈,她贼头贼脑地伸出爪子扒拉李晟下:“哎,哥,跟你说……”
她有心转移话题,三言两语便将殷沛、纪云沉与郑罗生恩怨交代遍,末又有些疑惑地说道:“虽然不懂,但上次见他时候,他好像并没有这厉害身手,今日再见,觉得他整个人都有点古怪。”
众人很快被她这番曲折故事摄去心神,训妹忘训,委屈也总算有机会将鼻涕擤干净。
“山川剑后人?”杨瑾先是面露向往,随即想起那被吸干玄武门人,又皱起眉,“怎会长成这样?你们中……”
“们中原人没天到晚不好好练功走
李晟本就心里郁闷,见她更是心头火起,二话没说,直接扣过李妍掌心,拿起筷子便打。李妍惊呆,好不容易忍住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嗓子叫出来,手心几下便被李晟抽出排红印,疼得眼泪都出来。
李晟将木筷往桌上拍,冷冷地地李妍道:“你还有脸哭?‘平时不用功,将来出门在外有你后悔时候’,这话姑姑说过你没有?说过你没有?今天算你运气好,可你难道打算这辈子都靠撞大运活着?”
李妍扁扁嘴,她小事上虽然惯常任性,正经事上却不大敢跟大哥呛声,尤其这会出门在外,连个给她撑腰都没有。她哭也不敢使劲哭,自己坐边抽抽噎噎,把袖子抹得塌糊涂。
旁边杨瑾没见过这种说哭就哭动物,颇为受惊,搂着他雁翅大环刀将屁股底下凳子挪远,警惕地瞪着李妍,仿佛哭泣女孩会咬人样。
李晟到现在闭上眼,都能想起自己被丁魁困住,偏头发现李妍她们不见时心情,越发气不打处来,沉着脸瞪李妍,瞪得她抽噎也不敢,憋得脸色通红,大气也不敢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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