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马原地休息片刻,周翡往自己来路看眼,皱皱眉,终于还是驾马追着李晟等人而去。
刘有良在鸿运客栈里就是被李妍碗凉水活活泼醒,撑到现在,已经堪称奇迹,实在撑不住,迷迷糊糊间,他不由自主拽马缰绳保持平衡,拽得那马越跑越慢,到最后瞪着双茫然大眼睛,几乎就停在原地。
李妍扒着李晟肩回头看眼,问道:“大叔,你怎?”
刘有良没回答,在马背上晃两下,然后头栽下去。
李晟他们没办法,只好沿途留下标记,沿百脉水顺流而走,往章丘而去,好歹要先找地方歇脚。李妍边帮着牵马,边回头看:“他好像发烧,是不是得给他找个大夫——哥,阿翡没问题吗?”
犹如实质刀风再晚卸分,裂成两半必不止那草编斗笠。而她方才分明能躲,却非得迎着刀风而上,几近孤注掷地强行接招,铺开场将自己性命悬在刀尖上豪赌……还赌赢!
简直疯!
童开阳眼角再次不受控制地跳起来。
周翡双手扣住碎遮刀柄,将碎遮别,只听“嘎啦”声,童大人佩刀上好似结出大片蜘蛛网,黯淡碎渣纷纷落下。
“哟,对不住。”周翡抬起头微笑起来,年轻姑娘笑容自然都是明净动人,可她这笑,却叫童开阳后脊上蹿起层凉意,便听她轻声说道,“您这把刀看着富贵,恐怕不是十两银子买得下来,哥……”
李晟方才听耳朵周翡同北斗新仇旧怨,皱着眉没吭声。虽然周翡不提,但李晟长脑子会想,大概能猜到周翡为什老为“开药铺那点事”跟北斗过不去,寻思道:对,好像听她随口说过句,谢公子师门在蓬莱带,该是离此地不远,莫非……
当年,谢公子借他几本难登大雅之堂“游记”,至今都没来得及还便再不见踪影,李晟突然觉得,好像就是他们从永州回来那刻开始,日子后面仿佛有人挥鞭子狂赶,每天早晨睁眼就有无数事要安排,无数从未考虑过东西要想。他们原本按部就班地年年长大,不料节奏骤然被打乱,夜之间便从凡事要请示后辈,变成四十八寨这代能挑起大梁“大人”。
“有问题你也帮不上什,”李晟不
周翡装模作样地叫两声,脸无辜地转向童开阳道:“看来他们先走,要先给您打张欠条?”
童开阳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武功不如这黄毛丫头,可仿佛是在三年前,他那掌没能斩草除根之后,周翡身上就多股叫人毛骨悚然疯劲,好像摔上瘾,谁也不知道她什时候就会剑走偏锋,将自己和别人起挂在悬崖上。
周翡不惜命,童开阳却惜,此时眼见那刘有良影子都不见,童开阳自然也不愿意跟她纠缠。他冷哼声,丢开碎佩刀,呼哨声:“追!”
身边北斗连忙跟上,转眼不见踪影。
童开阳毕竟厉害,周翡没去追,她手腕有些发麻,待人都走光,她便还刀入鞘,低头用牙尖扯护腕布条,布条落地,露出有些发红手腕,周翡吹声哨,安静地等在边马便训练有素地小跑过来,周翡摸出把豆子喂它,心道:童开阳,便宜你再多活几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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