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片刻,脚步声渐渐远去,来势汹汹北斗竟然撤走。
李妍:“就……就这……”
外面安静好会,随即,老夫子絮絮叨叨地维护会学童秩序,又开始带着他们念经。
直到这时,刘有良才松口气,将直梗着脖子重重靠在边,他气如游丝说道:“曹仲昆早年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,初掌政权时,手上沾不少人命,可是江湖人命沾便沾,读书人命却金贵多,后来他年纪渐长,毕竟没有‘焚书坑儒’胆子,也怕遗臭万年,这些年便开恩科,扩国子监。”
“扩着扩着装不下,”周翡站在边接话道,“于是弄出南北两个国子监,为显示自己能兼听,南北国子监师生定期能上书奏表给旧都,这些书呆子有时咬起人来比御史台还厉害。据说赵家人之所以仓皇南渡,便是老皇帝意孤行动摇朝中权贵与文臣根基,有这前车之鉴,曹氏直很小心,北斗名义是天子近卫,其实不过是办事狗,未必敢在南国子监放肆……对不对,刘大人?”
就在这时,突然听见那老夫子爆喝声:“住手!你们这些……这些……南国子监便在十余里外,你们怎敢这样有辱斯文!”
周翡靠在墙角,听这话,不甚明显地笑下。
李妍还以为她是笑话这老夫子迂腐,虽然也觉得骂北斗“有辱斯文”有点逗乐,还是不免有些担心,心道:那老书呆无端这样得罪北斗,叫他们害怎办?
她便有些焦急地伸手去拉周翡袖子,正要开口,却见周翡冲她摇摇头。
那老夫子吼出“南国子监”时候,嚣张北斗们停滞下,片刻后,又有个人开口,这回听起来客气不少,那人道:“敢问先生是……”
刘有良手按着腰间伤口,艰难地笑下,低声道:“不错,这老林先生虽不过个小小真讲,名声却很大,他本是个老学究,办事说话糊里糊涂,有时甚至颠三倒四,实在不堪为官,偏偏运气极好,早年开私塾收学童,说来不过教些千字文之类识字开蒙功课,不料经他开过蒙,连续出四五个甲登科,连如今祭酒大人都曾在他门下念过书,不少读书人家孩子觉得由他老人家领着进门,将来必有大有文采,都快成本地典故。”
李妍听得愣愣。
周翡掀起眼皮看她眼:“稀
那老夫子继续扯着刮得人耳朵疼嗓子说道:“老夫乃是南国子监真讲林进,圣人门下,虽人微位卑,岂能坐视尔等放肆?倒要请教今日是哪位将军途径,好大动静,好大官威!”
先前出声北斗道:“不过小小个真讲,那若是放跑朝廷钦犯,这干系你来担吗?”
老夫子当即振振有词地反唇相讥道:“既是捉拿钦犯,便自去捉来,跑到此处寻干学童晦气是什道理,看阁下才是要放跑钦犯!”
李妍口气卡在嗓子眼里,总觉得下刻就能听见惨叫,不料那边尴尬地沉默片刻后,后出声北斗喝住愤愤同伴,那人大约是童开阳手下个小头目,听声音都能听出肯定是脸忍辱负重,说道:“原来是林先生,久仰大名,既然是先生,自然不会藏什,有扰,咱们走!”
李妍没料到这反转,震惊地瞪大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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