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妍不知所措地看看周翡,又看看刘有良——章丘城已经戒严,这附近带想必都已经被北斗探子包围,带着这个重伤人,外有童开阳这种强敌,哪怕是周翡,恐怕也无能为力。
李妍很想拍着胸脯说句“大叔你放心,必能护你周全”,可她不能——她就算自己愿意豁出去,也不能替大哥和姐姐豁出去,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周翡。
周翡没吭声,想想,将那旧胭脂盒收进怀里,站起来冲外面喊声:“林老头儿,你念完经吗?”
李妍:“……”
只见门上道紧闭小门从里面推开,个山羊胡子五短身材老头手扒拉开门上蜘蛛网,扶着墙走出来,扯着公鸭嗓,指着周翡道:“放肆,不尊先长,没大没小!”
必早已经收到。只是当时有些忘形,被小人陷害,否则不会那容易被童开阳撞破。”刘有良吃力地将手伸进怀里,摸半晌,摸出个巴掌大小盒,上面画着褪色花草,像是个旧胭脂盒,“不过也无所谓,本来也……”
刘有良吃力地动下,喘得像个烂风箱,将那胭脂盒塞进周翡手里:“此地凶险,姑娘虽然有南刀令名,带着也是多有不便,就不要……不要管,你将此物带回去与令尊,心愿便,死也……”
周翡问道:“这是什?”
“是海天色盟约。”刘有良道。
周翡脸色蓦地变。
方才庙里闹哄哄学童们已经走光,老夫子拄着根拐棍步挪走过来,他满头白发,看着足有古稀之年,光是走这两步路便看得李妍提心吊胆,唯恐他个大马趴把自己摔散架。
周翡不耐烦道:“没吃你家米,又没读你家书,少在这充大辈,快来帮忙!”
林进用拐杖戳她下,山羊胡俏皮地翘起来:“是你师伯!”
周翡面无表情道:“
便见刘有良急喘几口气,又补充道:“不是……咳,你们说那个海天色,你们争来抢去那什水波纹,不知道是个什东西,也不知道它为何要沿用‘海天色’名头……当年旧都事变,部分人走,护送幼主南下,舍生取义,部分人留下,忍辱负重,都知道这去留间,或许终身都难以再见,们便在临行时定下盟约,名为‘海天色’……”
舍生与苟活,忍痛与忍辱,恰如秋水共长天色。
“最后个活着人,要将这份盟约与名单送到南边,这样哪怕们死得悄无声息,将来三尺汗青之上,也总有个公论。可笑那风声鹤唳童开阳,还以为这是什要紧机密,想从手中拿到这份名单,好按图索骥,挨个清算呢。”
周翡打开扫眼,即使她现如今颇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意思,名单上很多人名对她来说仍然十分陌生,因为有些人大概终身没什建树,未能像吴将军这样爬到高位,做出什有用事,只是无能为力地官居下品,在年复年疑惑与焦虑中悄无声息地老死,有些人则干脆卷入别事端中,在云谲波诡北朝里,与无数淹没在蝇营狗苟、争权夺势人样,怀揣着份压得很深忠诚,死于不相干。
刘有良道:“路寻觅可托付之人,总算老天垂怜。周姑娘,便仰仗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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