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老爷无视圈死气沉沉目光,说道:“诸位,当年祸乱频起,北斗横行肆虐,手中握多少怨魂?在下师门,诸位师门,多少千百年传承毁于旦,可是等别无办法,要仓皇南下,要隐姓埋名,何等憋屈!如今北斗七人,去之者三,眼看北斗势微,黑云将破,中原武林之上,却又要因这等邪魔而人人自危!昨日是活人死人山,今日是柳家庄,明日又有谁?四大道观?少林丐帮?还是你蜀中四十八寨?”
周翡听出来,柳老爷人路颇广,今天约到这里来围剿殷沛显然不止明面上这点人马,只是大家都不傻,来归来,未必肯为那点人情冲锋陷阵。武林中人就是这样,自己孤身在外时候,路见不平,未必不会拔刀相助,情义之下,未必不肯舍身赴义……但各大门派凑在起,“”变成“门派”时,群豪杰就都成斤斤计较买卖人,你家看着家,家看着你家,谁都不当这个出头鸟。
柳老爷深吸口气,目光扫过在场众人,番话说得自己有些郁郁难平,他觉得自己像个海边堆沙子人,拼命想把散沙汇聚成堡垒,抵挡波波海浪,可尽是徒劳。
“可能刀剑没有临到谁头上,谁也想不到‘道义’二字。”柳老爷苦笑下,伸手拎起家仆送上把红缨长枪,说道,“也罢,当年柳某在南边遇上恶匪,得邹氏镖局几位老英雄拔刀相助,方才有今日,责无旁贷,诸位自便。”
姓邹汉子与他带来几个人二话不说,同柳老爷站到边。
那小子倒是精明得很,忙是帮,却从头到尾都没露面,转眼便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。
李晟不露面,柳老爷等人却是要将这出戏唱完。
铁面魔何许人也?他残,bao嗜杀、喜怒无常,点忤逆都能让他痛下杀手。这回柳家庄人竟敢这样算计他,此事肯定不能善,眼下求饶也来不及。柳老爷纵横生意场这许多年,深谙人心,知道如今聚在柳家庄人虽多,却好似群恐慌牛羊,旦自己露出点示弱意思,牛羊没“头领”,必然四散奔逃,那就纯粹是给这铁面魔送菜。
柳老爷扫眼前圈铁面魔,心里打定主意,依然镇定自若地说道:“不知哪位是清晖真人?”
这十八人异口同声地说道:“柳慧申,你自诩不问江湖事二十年,如今伸手搅混水,这样大费周章,却连本座是哪个都不知道,说出去不笑掉别人大牙吗?”
霓裳夫人伸手摸摸鬓角,将
这场景诡异至极,换个没见过世面站在其中,大约连气都得忘怎喘,柳老爷却面不改色,又道:“只知道清晖真人本领极大,手段极高,本来堪为人杰,却四处为非作歹。柳某确实不问江湖事,可也见不得多年相交老朋友日日在仇恨中辗转,不免不自量力回,牵这个头,同真人讨个说法。”
那位姓邹听这话,低头抹把眼睛,沉默地冲柳老爷拱拱手。
十八个殷沛放声大笑,每个“哈”字都吐得格外整齐,简直好像是个人生出十八张嘴:“就凭你?你是什东西?”
柳老爷挺胸抬头,站成团器宇轩昂球,朗声道:“不才,乃天地间匹夫。”
十八个铁面人倏地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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