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翡头皮发麻,道:“道长,贵派禁地什志趣?为什要养只这玩意?现在怎办?”
冲霄子到这地步,依然不紧不慢,带着些许山崩于前而神不动笃定,对周翡道:“这些年周姑娘行走江湖,鲜少以真名示人,南刀之名却依然独步天下。碎遮乃是当年大国师吕润所做,可巧涅槃蛊这种人间至毒之物也是吕润所留,该有个断,不知周姑娘可敢与老道担这风险?”
周翡:“……”
被冲霄子这大义凛然地说,好像大魔头殷沛手到擒来,只让她受点累似!可姑且不说那堆身手不弱药人,就是殷沛本人她都打不过。
殷沛药人却不给周翡纠正老道士眼高手低机会,转眼间已经围攻
翡不止次听李晟念叨过那位萍水相逢冲云道长,听到这里,心想:那齐门冲云子掌门当时不光捡李晟三个月,还捡走殷沛吗?
这沿途捡破烂是什毛病?
周翡看着那涅槃蛊母虫,突然想起什,倒抽口凉气,忍不住问道:“那冲云道长……”
“掌门师兄便是第个死在涅槃蛊下。那蛊虫贪婪成性,嗜人血肉,越是高手,它便越是激动,所谓蛊主人,不过是跪在这邪物本能下供其驱使傀儡罢。”冲霄子缓缓说道,“师兄死到临头,还想规劝你勿要贪此邪功,竭尽全力地想着除去你身上涅槃蛊方法,没想到全是自作多情。看你倒是颇为心甘情愿地受此虫驱使。殷沛,但凡你还有点做人尊严,便该自己断在这里。”
殷沛狂笑,双目赤红,方才同周翡说话时勉强调动三分理智已经荡然无存。他怀中蛊虫下下扇起丑陋翅膀,随后,窸窸窣窣脚步声传来,数十个铁面人从四面八方涌过来,好似被那蛊虫从地下凭空召唤出死尸样。
殷沛冷笑道:“哪个告诉你们……身边只带着十八个药人?”
周翡别无他法,只好暂时和来意成谜冲霄子结成短暂同盟,她持碎遮站在边,刚好同冲霄子呈掎角之势,问道:“道长,这些‘药人’又是怎回事?”
冲霄子解释道:“在人身上,沿经脉与血脉划出百零八道伤口,然后以那蛊虫毒液辅以其他引子,导入热汤,将此遍体鳞伤人泡在其中,个时辰之内,蛊虫毒液便会粘附在伤口上,缓缓渗入,在这人身体表面覆上层坚硬如虫甲薄膜,三日之后,蛊虫之毒便能流到此人四肢百骸中,便是‘药人’,与那些子蛊类似。这些药人依然是活,平日里言语行走与常人无异,甚至能分享部分蛊虫带来好处,功力日千里。这些药人会无条件遵从母蛊,旦母蛊有令,他们便能舍去自己性情,眨眼间就能做到众口词、千人面,便是母蛊叫他们去死,他们也能毫不犹豫地刎颈自尽。”
周翡蓦地想起永州城外,殷沛不知怎看上朱晨,非要将他带走事,她当时还以为是朱晨身世触动殷沛,叫他同病相怜出点偏激情绪,现在看来,根本是打算将兴南镖局少主人捉回去当药人!
活人死人山那群墙头草样旧部给他卑躬屈膝,整个中原武林流传着他凶名,而他尤嫌不足,他自己是涅槃蛊大傀儡,还要豢养群惟他命是从小傀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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