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小乔看她眼,笑道:“想问什直说,才不管什誓约盟约限制,想说什便说什。”
周翡本来就不擅长打机锋,立刻就坡下驴,直言道:“所以朱雀主也是‘海天色’见证人。”
“不错。”木小乔道。
周翡又道
木小乔竟未动怒,坦然道:“不骗你,确实不杀女人——只杀男人和丑人,其貌不扬在这里不能算女人,杀便杀。”
周翡无言以对,感觉能说出这话人,脑子里想必有个洞庭湖那大坑。不过她转念想,又觉得这也没什,因为木小乔直是个举世闻名大魔头,向来不讲搭理,整日恃强凌弱、滥杀无辜,想取谁性命就取谁性命,他今日说丑不算女人,明日说年纪小不算女人,后天没准又变成年纪大不算女人——反正都是自己说算,取决于他想对谁下手而已。
人们评判山川剑之类圣人,往往标准奇高,但凡他有什地方处理不当,便觉此人盛名之下其实难副,有伪君子之嫌。但对木小乔之流便宽容得多,只要他不,bao起咬人……或是只要他咬人不是自己,便还能从他身上强行分析出几丝率性可爱来。
周翡也未能免俗,很快便“原谅”木小乔出言不逊,问道:“朱雀主许久不露面,今日到此地有何贵干?”
木小乔拢把鬓角乱发,说道:“来瞧瞧那个铁面魔,听说那小子就是殷沛,山川剑鞘也在他手上?”
周翡惊,下意识地去摸腰间兵刃,摸个空,才想起碎遮还卡在封无言尸体上。
木小乔漠然地看她眼,伸出十指压住琵琶弦,从树上跳下来,在众多尸体中间走圈,然后自来熟地转头问周翡道:“殷沛还是跑吗?封无言是你杀?”
周翡张张嘴,但受伤后嗓子有些肿,她时没发出声来。
木小乔“啧”声,动手从封无言背后抽出碎遮,摸出块细绢,将刀柄和刀身上血迹擦干。
“碎……遮。”木小乔念出刀铭,歪头思量片刻,说道,“有点耳熟,这是你?”
周翡道:“不错。”
木小乔便说道:“按理这不关事,只不过上回在永州,羽衣班那老太婆算是帮过把,虽然她没什用,不过不欠人情,这回也来帮她回。”
永州城里,霓裳夫人出面争夺过慎独印,为什算是“帮过木小乔把”?这回围剿殷沛,她又是因为什?
木小乔这句话语焉不详,内涵却十分丰富。
周翡想想,迟疑着试探道:“恕愚钝,没听明白……朱雀主帮霓裳夫人什呢?”
以周翡如今在破雪刀上造诣,本是不必怕木小乔,可这会她身重伤,刀还在别人手里……就不大好说。
谁知下刻,木小乔抬手,把碎遮抛给她。
周翡抄手接住,不由得松口气,只有握住刀柄,她才有自己双脚踩在地面踏实感。她略带疑虑地打量着这位前任大魔头,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药。
“你不用那紧张,”木小乔边用脚尖将封无言尸体翻过来仔细观察,边头也不抬地对周翡说道,“不杀女人。”
周翡听这番不要脸标榜,实在哭笑不得,便重重清下嗓子,哑声道:“你怎不说自己还吃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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