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翡抓住霓裳夫人手,借力站起来:“是,……”
什?她说不出,胸口空荡荡片,连两句场面话也勉强不出来,南都金陵,累世富贵温柔乡,时间,忽然荒凉得四顾茫茫,叫人不知该何去何从。
周翡晃下,霓裳夫人连忙扶住她,正要说什,就在这时,应何从突然叫声:“别动,快看!”
周翡猝然回头,只见谢允掌心被划破地方,本来泛白皮肉之下,竟缓缓泛红,随后好像什东西融化似,冒出细细血珠来!
小巷之外。
满瓶蛊毒怎进去又怎出来,可是谢允依然没有点动静。
寒冬腊月天里,周翡整个人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样,周身已经给热汗打透,阵寒风吹过来,她已经再没有力气,受伤肺腑疼得发木。她不由自主地打个冷战,似乎是想站起来,又脱力坐在地上。
无边疲惫像关外大雪,将喜怒哀乐起埋,周翡像个反应迟钝人,方才应何从将疯狂希望强行塞给她时候,她没来得及欣喜若狂,此时再次失望,她也没来得及痛彻心扉,依旧是怔怔。
霓裳夫人忍不住上前步,从后面抱起跪在地上周翡,小声劝道:“孩子,咱们尽人事,听天命吧。”
尽人事、听天命。
周翡极轻地颤抖下,她抬头,目光空落落地指向晦暗如许天色,星星点点落雪冰凉地落在她脸上,将她灼热眼眶点点地冻住。
什是天命呢?
她说不清,破雪刀借“山海风”之力,传到她手里,将“无常道”走到极致,可是凡人“无常”,如何能度量星辰日月、兴衰祸乱呢?
三年,她挣命似走遍南北东西,到头来,终归是脚踩空、无济于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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