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王洪亮这种贱人,惯常欺上媚下,倨恭分明,自行把人分成三六九等,在他那里,有人是不值提蚂蚁,碾死也就碾死
陆局在下班时间平白无故接这通电话,竟也不惊诧:“什号,你人在哪?”
骆闻舟飞快地报出陈振和方才那个陌生电话。
陆局那边匆匆记下,在他挂断之前问:“你现在是什情况,能保证自己安全吗?”
“鄙人姓安名全。”骆闻舟不甚明显地笑下,随即他猛打方向盘,从南平大道上盘桥转道,直奔西区。
这天夜里毫无预兆地闷热起来,夏意逼人,偶尔有鸟惊险地从车海中呼啸而过,几乎是贴地而行,暗示着场大雨即将来袭。
尖而短促求救声透过听筒刺破宁静食堂,连坐在对面费渡都听见,骆闻舟再回拨,已经打不通。
虽然只有声,但骆闻舟还是听出来那是黑车司机陈振。
陈振举报王洪亮,因为他曾经偷听过陈媛电话,加上些听起来很像他自己捕风捉影猜测,始终拿不出真凭实据。
不知是陈媛怕连累家人才什都没留下,还是王洪亮杀人灭口后,以“扫毒”名义把所有线索都搜走。总之骆闻舟从陈振那里拿到,只有他姐姐个旧相册。
分别时候,骆闻舟能明显感觉得到那年轻人不甘心,特地嘱咐他句:“没有证据事,你不要跟别人乱说,更不要自己个人去查证,想起什随时给打电话——你就算冒险找来证据,或许也没用,们不定会认为它有效。”
周五晚高峰通常会持续得更长,幸而这是单双号限行最后天,中央商区周末预热,巨大露天“天幕”铺展开夺目LED画卷,那些夜灯不依不饶地追赶着往来经过人们,透过宽阔大街,从骆闻舟车里穿梭而过,直到他彻底拐进西区繁复街道里,方才偃旗息鼓。
陆局办事又利索又靠谱,才过没多久,就有个技术人员就给骆闻舟回话——陈振手机定位在西区观景西街附近,陌生电话位置应该与他十分接近,实名登记过,号码属于位名叫“吴雪春”女性。
“吴雪春,”骆闻舟有些意外,“是个有名有姓人?”
“对,就是这名字,”技术人员给他肯定答复,“骆队,稍后把她身份证信息发到你手机上。”
导航提示他已经到“观景西街”附近,骆闻舟降下车速——他之所以敢大半夜里个人赶过来,是因为笃定王洪亮不敢把他怎样。
骆闻舟自认为这句话从情到理都说透,应该足够让陈振那小子老实呆着,谁知才刚天不到,他就出事。
骆闻舟当即把虾仁盘子往费渡面前推:“你先吃着,吃完自己把盘子收拾,有点事,先走步。”
费渡没说行,也没说不行,他慢吞吞地戳开个纸盒柠檬红茶,喝口,觉得又酸又苦,实在不是给人喝,遂扔在边,若有所思地目送着骆闻舟匆忙离开背影。
骆闻舟有陈振联系方式,然而方才号码却是全然陌生,他边风驰电掣地开车赶往花市区,边打电话给陆局。
“陆叔,是,十万火急,现在来不及申请审批,您能不能想办法找人替定位两个号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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