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这时,周怀信才留意到旁边有几个陌生人,他弯腰从桌上抽打纸巾,边打哭嗝边说:“你们是警……警察吗?费爷你爱、爱好真小众……不行,心脏好疼,给靠靠……”
他说着,像条没骨头软体动物,毫不客气地靠进费渡怀里,骆闻舟狗鼻子里闻见“痱子
费渡看两眼,大概是线条颜色太像血,他有些不舒服地移开视线:“要是没记错,他这幅画应该是在处海滩别墅完成,几个名模趴在沙滩上给他当人体模特。”
骆闻舟:“……”
原来这幅画主题是“红颜白骨、色即是空”。
“他风格确实不太讨人喜欢,别人怎样不太清楚,反正是看在他爸份上才掏钱买他画。”费渡小声说完,正好看见周怀信形销骨立地下楼,边走边抹眼泪。
费渡扬声和他打招呼:“周兄,没事吧?”
?”
骆闻舟没有妄下结论,不过等他亲眼见到周怀信,发现这个报案人好像确实不是很靠谱。
见识张东来与周怀信等人,骆闻舟不得不承认,在燕城本地生产败家子们中间,费渡恐怕还算是画风比较正常。
按照成年男子身量来看,周怀信有点“纤细”过头,几乎就是根行走麻杆,双颊凹陷,让敏感刑警们几乎怀疑他吸d。
他身上穿件不知道画些啥玩意T恤,外面套着件西装式马甲,马甲有到他膝盖那长,两边开到腰部,活像前后挂两片屁帘子,右耳上自耳廓往下,打七八个耳洞,挂满金属环,厚重眼线盖在眼皮上,这会已经哭花,晕出对骇人黑眼圈。
周怀信乍看见熟人,满心委屈几乎要从眼眶里钻出来,颤颤巍巍地叫声“费爷”,他像个“巨型乳燕投林”似,头撞进费渡怀里。
股闻起来很像痱子粉香水味扑面而来,浓烈地顺着人鼻腔往上涌,呛得骆闻舟偏头打个喷嚏。
费渡被他扑得往后退半步,板正肩给他靠,手却虚虚地落在边,并不主动和对方有身体接触,简直绅士出点“正人君子”般风度,他对着周怀信低声劝慰几句,然后抬起条胳膊给他扶,缓缓地把周怀信引到边坐下。
周怀信抽抽噎噎地问:“你怎会来?”
费渡这事来龙去脉不大好解释,干脆简化地说:“念书,在市局实习。”
周怀信身后墙上挂着幅他自己大作,油画,足有三米长,色调非常阴郁。
骆闻舟属于对艺术很不敏感人,对美术作品欣赏水平还停留在“越像真越好”地步。然而即使这样,他见到这幅画时候,仍然有种难以忍受窒息感。那副画色泽黯淡,线条狂乱,乍看好像是常见,bao风骤雨主题,然而仔细观察才发现,画布左上角竟然是个太阳,那些铁锈样红褐色线条描绘不是风雨,而是光线。
血色光线下面画大片芦苇丛,所有植物都低垂着头,死气沉沉地东倒西歪着,几具面朝画布之外人类骸骨若隐若现在其中。
盯着这幅画看久,简直让人反胃。
“有点跟不上你们这种潮流,”骆闻舟压低声音问费渡,“那个小周少爷这副大作表达什思想感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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