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他这句预告,骆闻舟全身神经元下意识地集体跑到自己垂在侧右手上,而后,费渡十分轻缓地覆上他手背,那手指修长而冰冷,手心却是热,并没有用多大力气,随时给他撤退机会。
难以形容感觉顺着骆闻舟右手蜿蜒而上,车里陡然上升至少两度,骆闻舟小臂肌肉下意识地绷紧,可他莫名地没有抽回手——费渡低着头,小心翼翼地扣住他手,让骆闻舟想起半夜不知被什噩梦惊醒、跑来蹭他枕头骆锅。
突然,后面车不耐烦地鸣起笛,骆闻舟激灵下,这才发现已经变灯,前面空好大块,活像正在欢迎别人来插队。
费渡瞬间脆弱表情像蒸汽样悄然消失在空中,桃花眼尾轻轻翘,他飞快地低头在骆闻舟手背上亲下,指尖若有若无地从他手心最敏感地方蹭过,在骆闻舟猛地抽回手之后,费渡脸无辜地眨眨眼:“哎呀,实在不好意思,骆队魅力太强,不小心就得寸进尺。”
骆闻舟:“……”
正好前面车往前蹭点,骆闻舟脚油门把车踩得蹿出去,随后又脚急刹车,“咣当”下把费渡震回到副驾椅背上。
“不想谈就说不想谈,”骆闻舟淡淡地说,“少跟来这套。”
费渡笑起来,却不说话。
两个人彼此沉默会,路口红绿灯转个轮回,掉头车道里车流再次停下来,恐怕还要等下次机会,不耐烦司机在四周此起彼伏地按着喇叭,偶尔有人拉下车窗张望,透露出车里品味各异音乐。
费渡脸上笑容渐渐消散,也许是因为夜色浓郁,也许是因为拥挤人群中那种特有孤独感,他忽然脱口说:“有时候发现,个人有时候是很难挣脱自己血统和成长环境。”
这小子真是十八班武艺,七十二番套路。
骆闻舟被他气乐,边加速开过好不容易才穿过路口,边说:“费渡,是不是太惯着你?”
费渡察言观色,感觉自己撩过头,因此有张有弛地闭嘴,没有火上浇油,在骆闻舟,bao躁地从车流里东钻西钻里,拉紧车门上门扶,路腾云驾雾似贴地飞回市局。
“们‘常态人’不管正经不正经,都没有朝熟人下手习惯,”骆闻舟脸色微沉地示意费渡滚下车,“欠干找你那些爱画小骷髅酒肉
骆闻舟看他眼。
“观念、习惯、性格、气质、道德水平、文化修养……这些可以后天改变东西,就像是植物枝叶,只要你愿意,你可以把你自己往任何方向修剪,”费渡靠在椅背上,半眯着眼望向燕城夜空,“但是更深层次、更本质东西却很难改变,就是在你对这个世界还没有什概念时,最早从成长环境里接触过东西,因为这些东西会沉淀在你潜意识里,你心里每个通过母语获得抽象概念里,都藏着那些东西蛛丝马迹,你自己都意识不到,但它会笼罩你生。”
费渡说到这里,好像已经尽自己最大努力,他心里有扇门,门板厚重逾千钧,门轴已经锈迹斑斑,使出浑身解数,也只能推开这条小缝。
骆闻舟耐心地等好会,他却再也没有往下说。
费渡:“骆队,手能借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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