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然话音顿,突然恼火地抽口气,骆闻舟感觉他是抽回句脏话,立刻问:“怎?”
“有人在拍照,”陶然飞快地说,“可能是从机场跟过来,去处理下。”
骆闻舟挂断电话,揉揉眉心,简直已经不能想象事情发酵到什程度,真是不想再上网,接连下几个命令:“绑架受害人出租车现在已经找到,周怀瑾身高超过米八,不是只手能拎走小孩,要转移受害人怎也得有辆车,排查丢弃点三公里内所有摄像头,找可疑
普通人,在非极端情况下,思维还是有定局限性——好比如果得知有人在聚众干坏事,正常人反应无外乎是“勇敢好奇地去调查下”、“有理有据地向有关部门举报”、“懒得管默默走开”等等,偶尔有道德比较败坏,或许会禁不住诱·惑同流合污。
但类似“杀个人抛尸到人家活动地点,借以引起警察注意”这种想法,就不怎常态。
和平年代里,即使是穷凶极恶杀人犯,骨子里也知道置人于死地不是桩吃饭喝水似寻常事。整个社会环境中条分缕析法律红线摆在那里,在多年反复强化中,让代代人潜意识里就有根禁忌标杆。
但骆闻舟明显感觉得到,费渡不同,在他心里,这些禁忌都是游戏规则,像“钻法规空子避税”、“规避监管搭建境外资金通道”等行为样,不做是怕麻烦,有必要做时候,他也绝无负疚感。他甚至乐于去钻研这些“玩法”,以防哪天用得着。
可是费渡陪着何忠义母亲王秀娟坐在冰冷椅子上,掷千金地在天幕上露脸,乃至于拖着条骨裂胳膊,深更半夜从苏落盏刀下救下晨晨时,骆闻舟又觉得他或许只是嘴硬心软而已。
直到方才,有那瞬间,骆闻舟突然从费渡那无懈可击微笑与贯欠揍中,咂摸出点不同寻常味道。
骆闻舟想起头天傍晚费渡在车上那番语焉不详话,发现那原来并不是顾左右而言他,费渡仿佛就像个在别空间长大人,好是真好,坏也是真坏,那个空间规则和现实世界完全不同,而以费渡聪明,大概对自己格格不入心知肚明,因此他小心翼翼地披上人皮,把自己限制在个圈里,模仿陶然、模仿张东来,模仿切他接触得到人……唯独对骆闻舟这个年轻时自以为是、总想扒开别人画皮人自,bao自弃,干脆任凭那身披在身上人皮“衣冠不整”,露出歹毒獠牙给他看。
不知为什,这想法冒出来,骆闻舟忽然就不想和他般见识,头天傍晚直到方才,费渡种种反复无常,在他眼里都变成有迹可循东西,骆闻舟隐隐触碰到他那狡猾、紧绷且不动声色自保护,心里生出点百感交集柔软。
这时,陶然突如其来个电话打断骆闻舟目光和思绪。
“们找到那辆出租车,”陶然呼哧带喘地说,“就丢弃在水库旁边,车里有股没散乙醚味,除驾驶座后椅背上有个鞋印外,车里没有很明显挣扎痕迹,现在怀疑绑匪不止有个,不然他怎边开车边出其不意地控制住个成年男人?哦对,周怀瑾包在车里,证件手机钱包都没动过……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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