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海洋坐在墙角工位上,听着别人肆无忌惮地说说笑笑,不知道该如何融入,只好局促地冷眼旁观。
陶然无意中回头,正好看见他窘迫,肖海洋碰到他目光,忙下意识地推下眼镜,寻求安全感似低头,做出专注工作样子,涂满自己格格不入时间,显得不那尴尬。
陶然注意到他不自在小动作,片刻后,借着倒水功夫,他端着茶杯溜达到肖海洋身边:“小肖——”
肖海洋连忙下意识地挺直后背:“副队。”
“你不用那拘谨,”陶然拍拍他肩,随意地靠在他办公桌上,“这又不是王洪亮地盘,放松点。”
楼道里那宽地方他不走,费渡非要侧身从骆闻舟身边窄缝里过,肩膀若有若无地撞在骆闻舟身上,抬起手则自然又迅捷地给骆闻舟量个腰围,然后他得便宜卖乖地说:“陆局让转告你,再迟到要扣奖金。”
郎乔唯恐天下不乱:“费总,老大刚才还在问你去哪鬼混。”
“哎,”费渡笑眯眯地说,“陆局那大年纪,不要随便污人清誉。”
“吃吗?”陶然示意他旁边摆堆早点桌子,“随便拿,也不知道你忌什口。”
费渡能在大早把自己收拾整齐,自然不会没有从容吃饭时间,他于是对陶然摆手:“不,……”
夹张合影,照片上男人们头发尚且浓密,腰围尚且“内敛”,只有眉目轮廓还依稀有点影子,仔细看能勉强认出来——从左往右,依次是陆局、老张局、费渡耍些小手段才得以投入其门下导师潘云腾,和骆闻舟已故师父杨正锋。
照片上本该有五个人,杨正锋伸着右手,拉着个人胳膊肘,那人脸却被木头镜框压着,只有几寸皮肤出镜。
费渡目光在镜框上碰即收,若无其事地拿起陆局删减过“允许调阅案件名录”,往刑侦队走去。
他脚步悄无声息,步步,踩着点若有还无头绪,路都在思量着什,垂下桃花眼尾修长,看起来有种心不在焉冷淡——直到他听见骆闻舟“痛心疾首”声音。
“吃里扒外!”骆闻舟也不知道在办公室里控诉谁,离开门口几步远都能听见,“真是教科书级吃里扒外!”
肖海洋完全没有点放松意思,棺材板似往那戳,紧张地听他训话。
陶然无声地叹口气,扫眼肖海洋办公桌上两份验尸报告——周峻茂和
“吃过”三个字刚走到喉咙。
陶然又说:“闻舟买,不用跟他客气。”
“……什都吃,没有忌口。”费渡硬是把自己话折百八十度,若无其事地拎走袋红豆饼,“谢谢师兄。”
太不要脸!
骆闻舟目睹国际水平“睁眼说瞎话”,简直无言以对。
费渡倏地抬起头,正看见骆闻舟插着兜、背对着他从办公室里晃荡出来,边往后退边指着办公室里众白眼狼:“你们果然就不是亲生……”
话音没落,他就撞在不躲不闪费渡身上。
“哎,不好意思。”骆闻舟不知道自己撞谁,正要转身,只手却从后面绕过来,半环抱似扶他下。
费渡微微往前倾下身,轻声说:“没关系。”
骆闻舟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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