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冷静。”骆闻舟双手往下压,尽量用平和坚定目光看向董晓晴,试图稳住她,现场编句瞎话,“听说,姑娘,你刚才捅那人没死,这事后果不严重,你别害怕,没事。”
董晓晴还处于应激状态,但这时大概有点回过味来,她持刀手直在哆嗦,不知是吓,还是后悔没再给周怀信补刀。
“是警察,”骆闻舟沉声说,远远地摸出自己证件举起来,“有什事你可以和说。”
董晓晴后退步,落在骆闻舟身上目光终于有焦距,片刻后,她那沾血脸上,狂躁和扭曲都渐渐平息,唯有刻骨悲愤水落而石出。董晓晴眼圈从眼皮外红到眼珠里,她像个哑巴,这个世界听不见她声音,偶尔遭遇垂询耳朵,竟不知从何说起。
骆闻舟小心地试着往前靠近步:“放松点,你别老举着那刀,不沉吗?多危险啊。”
个垂死人和他认识周怀信联系在起,茫然于其他人呼天抢地焦急与痛苦,他本能地试着融入,徒劳地搜索着理论上、正常人应该有同理之心。
然而搜肠刮肚,就是没有。
“人人畏惧死亡,但他们畏惧其实只是未知。死亡本身并不痛苦,甚至是有快·感,你应该亲自体会过。”
“注意过那些濒死动物眼睛吗?那是找到真相眼神——真相就是,‘活着’本身就是神经系统制造出来错觉,是个虚假自意识。”
“人意识就像流水,无时无刻不在改变,死亡是它最后流向,除非你能解或者控制某个意识改变全过程,否则这个生命就不属于你,不属于你东西,每次变化都是在背离你认知,每时每刻都在死亡,不变只有那团碳水化合物组成皮囊,你对这个皮囊产生感情,不就像把盘子里猪肉拟人样吗?那是妄想症种。”
“……”董晓晴随着他话音,下意识地把刀尖略微垂下点,颠三倒四地说,“爸爸他……”
骆闻舟觑着她手里刀,谨慎地计算着自己击拿下她把握,边不动声色地往董晓晴身边靠近,边继续说:“你爸很冤,这们都知道,将来肯定会
浓重血腥味山呼海啸地涌入费渡鼻腔里,费渡五脏六腑都跟着沸腾起来,急救人员满头大汗地从恒爱医院里冲出来,围着周怀信开始急救,又阵风似把人抬走,费渡路跟到急诊室,终于忍无可忍,把周怀瑾个人撂下,转身冲到卫生间。
董晓晴这个众目睽睽之下行凶杀人犯浑身沾满血迹,发带崩断,精心烫过大波浪式卷发披散在身后,缱绻无限发丝在风中上下翻飞,时而缠在她手里那把触目惊心凶器上。
“董晓晴!”骆闻舟仗着个高腿长,和董晓晴之间距离不断缩短,眼看她已经冲上大马路,骆闻舟冲她吼声,“站住,你真以为自己能跑得吗!”
董晓晴可能是已经精疲力竭,脚步慢下来,听这句话,她突然停下脚步,回头转向骆闻舟,冲他举起刀。
骆闻舟倒不怕她挥刀来砍,在他看来,十个持刀董晓晴也没什可怕,但他对这姑娘动机实在百思不得其解,生怕她在不稳定精神状态下z.sha,连忙停在几步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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