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应该说,他把这件事免费赠送给,”周怀瑾说,“付费买是另项服务,让他把怀信样本换进去。”
杨波,个无所有穷小子,莫名其妙地被大老板赏识,心里多半是又自豪又感激,甚至可能有些诚惶诚恐,他定曾经兢兢业业地跟在有知遇之恩男人身边,每天都在挖空心思地让自己看起来不那平庸,说不定还会把那生充满传奇老人当成自己奋斗偶像。
可是如果有天,他发现自己得到这切,可能只是因为自己是“偶像”合法继承人呢?
刚开始,他必然是震惊并伴随着憎恨,因为这意味着他母亲背叛他父亲和家庭,而他人生偶像背叛他信任。
可这个人或许天性中就有懦弱和卑劣,这并不坚定憎恨没能长久,他很快又会升起某些异样想法——原来自己本该也是个含着金勺出生,完全可以和那些靠着父辈混“青年才俊”们平起平坐。
家,除去母亲那个愚蠢杀人犯,他是唯个与有血缘关系人,他那小、那无辜,虽然身体里流着那个人血……可是他只有,也只有他。”
这是对在扭曲家庭中长大兄弟,理所当然地有彼此憎恨缘由,又被迫在漫长时间里相依为命。
周怀信双手合十,抵在自己额头上:“如果有报应,为什会落到他身上?”
费渡知道,此时按照社交礼仪,他应该伸手在眼圈通红周怀瑾肩上轻轻拍两下表示安慰,然而他心头是片冷漠厌倦,他像个新陈代谢缓慢冷血动物,懒得伸出这个手。
他歪头打量周怀瑾番,语气平淡地接着问:“你刚才说怀信是老爷子‘独生子’——这说,你已经知道杨波和周峻茂没有血缘关系?”
周怀瑾、周怀信,还有他们那些趾高气扬朋友们,有什资格看不起他?
凭什周峻茂不愿意认他?
他是周峻茂儿子,又是郑老铁杆直系,谁都知道
“你们查过杨波和周峻茂亲子关系?国内警察动作还挺快。”周怀瑾用力眨几下眼,努力平复着情绪,哑声说,“杨波这个人……非常浅薄,志大才疏,每天跟在郑凯风屁股后面转,自诩是郑凯风学生,其实根本只学表面功夫。这个人,既没有资历也没有能力,出身和学历都乏善可陈,年纪轻轻为什会被提拔到那个位置?自然有人猜,所以当时流出‘私生子’谣言。”
“这谣言度传得沸沸扬扬,但无论是周峻茂本人,还是杨波靠山郑凯风,都没有出面澄清过,久而久之,那小子可能还真以为自己是‘还珠太子’。”周怀瑾捏捏矿泉水瓶,摇摇头,“他悄悄收集周峻茂和自己DNA,私下找个不大正规亲子鉴定机构……连这也偷偷摸摸,有些人真是从骨子里就上不得台面。”
费渡顺着他话音问:“你发现他私下里找人做鉴定这件事。”
“那个黑作坊负责人是打球认识,算是球友吧,”周怀瑾说,“典型‘白垃圾’、骗子,他知道不少人秘密,看起来好像是个锯嘴葫芦,什都能保守,其实私下交易多得是,就看你付不付得出他价格。”
“他把这件事告诉你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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