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闻舟定定神,伸手敲敲门。
费渡眼珠轻轻动,玻璃珠似眼睛里突然有点活气,静静地转向门口。
骆闻舟:“费渡,把门打开,跟你说句话。”
费渡动不动地
他隔三差五地回到这里,就是为到这里来给自己“充电”吗?
他就不怕不小心对自己造成不可逆转伤害吗?
他甚至有可能直接弄死自己,他尸体会烂在暗无天日地下室,几个月都不会有人发现。
他个要吃要穿,要精致到眼镜腿少爷,就不怕自己烂成堆腐肉,和蛆起,bao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吗?
哦,对,费渡可能真不怕。
“喂喂喂?”郎乔听见电话那头没声音,顿时有点紧张,“还在吗老大?吱声,你这样声不响很慌啊!”
“嗯,”骆闻舟魂不守舍地应声,“没事。”
说完,他不听吱哇乱叫郎乔说话,就自顾自地挂断电话。
地下室里不通风,泛着股陈腐气息,在惨白片背景中,透着隐约血腥味。挂耳式耳机上夹着根很长头发,骆闻舟小心地把它摘下来,手指从冰冷躺椅背上掠过。
几条禁锢绑带上有明显磨损痕迹。
他对生死毫无敬畏,对肉体也并不爱惜,他无所顾忌,因为仿佛真什都不在乎,哪天嘎嘣声死在这,大概也会十分坦然。他不在意跟谁混在起,也不在意跟谁睡,整个人就是个大写“随便”,却宁可孤独地把自己绑在电椅上,拿小命开玩笑,也不肯跟谁透露星半点真心话。
骆闻舟被地下室里阴凉空气包围,最初震惊与百味陈杂过后,内里却被沸腾怒火烧得头重脚轻,恨不能直接冲上二楼砸开费渡门,把他拎到洗手池边,按进凉水里好好教育教育——这王八蛋几次三番无视别人警告,装出副十分真心实意样子往人跟前凑,凑得别人都快要拿他当真、快要把他放在心里……
他却原来只是消遣着玩,往回缩就缩进他无窗无门铜墙铁壁里,冷冷地拒人千里。这样糟蹋自己,糟蹋别人心意。
骆闻舟转身离开地下室,三步并两步地冲上二楼。
费渡没有住他少年时住过房间,而是占用他妈z.sha那间卧室,屋里点声音也没有,他龟缩在里面,不知在干什。
这是个典型“厌恶疗法”现场——投影上播放影像时,通过电击与药物之类强刺激,强迫那个把自绑在躺椅上人建立条件反射,让他把这种刻骨铭心痛苦和看见影像时感受连起来,激起他生理性厌恶,以达到“矫正”某种行为……或想法目。
人身体就像台精密仪器,看见好吃会馋,看见美人会被吸引,挨打知道疼,伤心会掉眼泪……每种感受都是和感官传递来感觉对应,而简单粗,bao“厌恶疗法”,就好比活生生地把人身体里插好线拔下来,强行捅到另个驴唇不对马嘴端口里,还要用烙铁反复烙平加固。
可是个人,血肉之躯,怎能当成随意转接连线电路板呢?
在电路板上“私搭乱建”都尚且会短路,何况是凡胎肉体?
骆闻舟眼角狠狠地抽动下,想起费渡变化多端纹身贴,那为遮挡痕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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