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然问:“陆局怎说?”
“陆局也没办法,”郎乔说,“今天天出两件这大事,影响太坏。现在说什都有,有阴谋论,还有质疑咱们办事不规范、没能力,你知道先前刚出过王洪亮那件事,大家心里都有坎,好多人觉得警察这边不值得信任……”
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。
孤身闯入fd团伙中取得关键证据也好,指挥若定成功营救车遭绑架儿童也好,通宵彻夜地搜索证据、破获二十多年重大悬案也好——这都是应当应分、不值提。
只有出意外,大家才会起惊慌失措,千夫同指,时间,人人都仿佛有火眼金睛,能眼洞穿制服与皮囊,看见每条骨头缝里都镶着“阴谋”二字。
陶然愣愣地站在楼道拐角处,挡路,几个推着病床走过医护人员不耐烦地叫他“劳驾让下”,他才如梦方醒地贴着墙退到旁边。
“……陶副,喂,陶副队,你还在不在?”
陶然晃神时候没听见郎乔说什,忙低头揉鼻子:“啊,在,还什事?”
郎乔压低声音:“这段时间,先是周峻茂在国内出事,然后又是周怀瑾被绑架、周怀信被刺杀,现在郑凯风和杨波离奇被炸死……这些人可都不是小老百姓,陶副你得做好心理准备,陆局听说这事以后紧急赶过来,刚还没坐下,就接个电话被叫走。”
陶然皱起眉:“什意思?”
人人都问你要交代,如果桩骇人听闻事情找不到罪魁祸首,总要有人为此负责。
“没事,”也许因为给他打电话是个姑娘,男人在姑娘面前总会多几分收敛,陶然最终成功地管住自己口舌,“没事啊小乔,你先不用紧张,当它是个例行汇报,这报告和检查回去来写,先别惊动骆队——反正停不停,现在对他来说也没多大差别,不然还能让个伤残人士回去加班吗?正好省得请病假。”
郎乔:“那现在……”
“现在你们该干什干什,查郑凯风不要停,继续深挖,不管什阻力不阻力,郑凯风人都死,还能翻出什花来吗?第二,从周怀瑾和胡震宇身上着手,周怀瑾是想跟们合
郎乔叹口气:“直说吧——周氏最近几年在国内投资很多,境外背景更是深厚,咱们国内启动针对他们公司调查程序后,那边直想方设法阻挠,现在更是以郑凯风出事、周怀瑾和胡震宇无端被拘为由在闹,外媒上现在有新闻,认为这是国内针对周氏阴谋,方才们接到紧急通知,要求老大对今天所有事做出书面说明,还要写检查,内部调查结束之前,相关负责人暂时……停职。”
陶然背靠在医院惨白斑驳墙上,毫不在意地蹭后背白灰,他停顿秒:“没听清,小乔,你再说遍。”
郎乔没敢吭声。
陶然舌头在嘴里逡巡三圈,连自己有几颗智齿都数得清清楚楚,大约是使吃奶劲,方才忍住没说什。
如果说方才他还是身狂奔出来热汗、把担惊受怕透心凉,此时,陶然身体温度在秋夜风中缓缓下降,五脏六腑却掉进烧开锅里,沸腾火气把他周身血烧得隆隆作响。陶然接连深吸几口气,依然补不上“燃烧”中消耗殆尽氧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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