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,又过个多月,在隆冬第场雪降下来时候,骆闻舟彻底不瘸,费渡也能出院休养。
车里暖气开得太足,费渡不小心迷糊过去,等被骆闻舟拍醒时候睁眼看,发现周遭点也不熟悉。
“前面还有五分钟到家,”骆闻舟说,“你先醒醒,省得会吹冷风感冒。”
费渡低声重复遍:“你家?”
骆闻舟面不改色地注视着前方路面,努力憋出副“理所当然”表情来:“对,日用品都准备,回头先把你放下,你看看还缺什,列个单子给。”
可还不待他反应,穆小青就撂下句更狠话。
她说:“哈哈哈,得拿回去跟们家老头子显摆显摆。”
说完,穆小青女士潇潇洒洒地拈花飘然而去。
费渡:“……”
但凡他活动能灵便点,大概已经给她跪下。
渡二话不说地带着她往大门口走去,并企图临时竖立个“温良恭俭让”形象,把自己方才那个德行从这位女士脑子里洗出去,他坚持陪着穆小青坐电梯下楼,恭送老佛爷似路把她送到住院部大门口,“您往前直走就可以。”
穆小青笑盈盈地说:“快别送,哎呀,怎说着说着话,你反而又客气起来?”
费渡十分有度地朝她微笑下:“应该。”
这时,他膝头手机震下,费渡垂目瞥,见骆闻舟在百忙之中回他俩字:“妈。”
费渡在初冬凛冽寒风中,不动声色地出身白毛汗:“阿姨慢走,注意安全。”
费渡可能是想歪,默认这种安排,同时下意识地舔下自己嘴唇。
骆闻舟家费渡来过两次,地面百来平再加个附赠地下室,对于个单身汉而言,是有点太大,不过猫可以在里面尽情撒
骆闻舟趁着会议间隙,想起费渡方才那条信息,十分奇怪陶然没跟他说清楚,有点担心穆小青嘴上没把门胡说八道,于是又把电话打回去:“怎?”
费渡语气有点奇怪地说:“没怎,师兄爱你。”
骆闻舟明知道“爱你”仨字从费渡嘴里说出来,就跟“吃吗”差不多,还是不小心撞在楼道里饮水机上。
然后他当天傍晚就在传达室收到簇热烈又直白玫瑰花,扑鼻芬芳让骆闻舟瞬间疑心费渡是干什对不起自己事,可是想起费渡那个状态,即便想干什也是“心向往之,身不能至”,他就又淡定,欣然把花带回家安放在书房,并在骆锅想跟进来看个究竟时残忍地把它锁在门外,吹起愉快口哨。
两个人各自在穆小青女士那里留个不可说把柄,每天各怀鬼胎地和平共处,倒比以前和谐不少。
穆小青叹口气:“唉,做‘姑娘’做不到半个小时,又变回阿姨。”
费渡十分艰难地维持着八风不动表情,又斯文又“腼腆”地说:“是……您太年轻,眼看错,真是不好意……”
穆小青只想听前半句,心花怒放地忽略他正经八百道歉:“太爱跟你聊天,好多年没收到过小帅哥送花,骆闻舟都没有吧?”
费渡倏地睁大眼睛——等等,什叫“骆闻舟都没有”?
这句话里蕴含信息有点意味深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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