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凡家里稍微有点条件,即便贷款也搬走,现如今剩下基本都是老弱病残,从楼到人,全体泛着股死气沉沉局促。宿舍似小楼走进去是条长长楼道,采光不良,进去就让人眼前黑
书里说“侠之大者,为国为民”,可顾钊算个什侠?
穷侠?酸侠?光棍侠?还是叮当乱响自行车侠?
肖海洋突然住嘴,忍无可忍地伸手盖住半边脸:“不是冲谁,就是觉得……”
“觉得自己什都做不到,”费渡不慌不忙地接上他话,“你需要他时候,他挺身而出,而他需要你时候,你无能为力。”
这句话不知怎扎进肖海洋心里,他肩膀蜷缩起来,艰辛维持多年“大人”外壳突然坍塌,露出十四年前惊恐地透过门缝张望小男孩。
个回忆和反应时间,能脱口而出,除记性好,还得是他很熟悉事。
这是肖海洋习惯,每次接到个新案件,他都会花时间在第时间把庞杂信息事无巨细地整理遍,来来回回地用心思考过很多遍,这才能具备“点读机”功能,在别人问起时候随问随答。
然而此时,肖海洋只是有些局促地略低头,没有解释。
“说真,般人如果不想去,最多报给个地址,不会说上车就立刻上来,所以你打心眼里还是想去,对吧?你嘴上说得难听,其实还是放心不下这个案子,否则不会停职第二天就匆忙跑来交检查——写个通宵?”
肖海洋眼睛下面挂着对硕大黑眼圈,终于开口:“交检查可能也没用。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哪来那多对不起?”费渡没去接他起伏情绪,凉凉句话把肖海洋打回现实,“你真不知道骆队把你干事瞒下来是什意思吗?”
肖海洋先是脸茫然地看着他,片刻后,突然反应过来,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:“他……啊……那个……”
费渡弯下眼角,平稳地停车:“到,王潇家应该就是这里吧?”
王潇家在老城区,是早年单位宿舍楼,据说至今也没有产权。门口有个瘫痪老太太坐在轮椅上晒太阳,旁边清理不及时生活垃圾已经罗起老高。
泄密但未遂,这事可大可小,可以不之,也可以直接开除公职,全看相关负责人怎处理。肖海洋吐出口气,望向结着水汽窗外,自嘲地咧咧嘴——就算骆闻舟本打算高高举起、轻轻放下,大概也被他冲动之下那串难听话气晕。
费渡忽然问:“顾警官是个什样人?”
肖海洋没料到他有此问,犹豫片刻,搜肠刮肚,落到口头,却只是句干巴巴:“……是个好人,很好人。”
费渡没有打断他。
“也不知道他在追求什,挺大个人,长得也不比谁丑,连个家也没有,就自己住个小破房子,平时也没什上进心,每次发点工资奖金,给他妈寄些,剩下好像都零零散散地补贴给各种跟他没什关系人,自己花不几块钱,偶尔见到他朋友过来坐坐,数落他说就他线人多,乱七八糟什人都有,时不常过来找他打秋风。他居然也管他们。就跟整个燕城都是他罩着样……其实他什也不是,自己上班还要骑自行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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