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嘉愣愣地看着他。
“你知道如果是,会怎样吗?会削下那块肉,放出那碗血,再把下面长畸形骨头斧子剁下去砸碎。不是凝视深渊人,就是深渊。”费渡冲他露出个带着点血气微笑,不过那微笑还没展开,就被又声煞风景车喇叭打碎,费渡无奈地摇头,转身拉开车门下车,“催什——帮把车开走,那边车位有点紧张,喜欢它你就随便开出去散散心,新年快乐。”
陆嘉嘴唇动动,看着费渡连车牌都没确认,直接拉开旁边那辆临时停靠车门。骆闻舟懒洋洋地下车,换到副驾驶那边,朝陆嘉挥挥手,两人很快扬长而去。
骆闻舟不是第次连续几天在值班室住,以前住就住,除要找人喂猫之外,也没别牵挂,哪回都没有跟这次样,感觉自己简直是在值班室睡半辈子。他按第声喇叭时候,就看见费渡应声开始穿外套,知道对方是听见,可是骆闻舟眼看他件破衣服穿分钟,还在那磨磨蹭蹭地和那胖子说话,终于忍不住很没素质地又按声喇叭。
日不见,如隔三秋——按照这个比例尺推算,费渡磨蹭分钟,相当于磨蹭18.25个小时,是可忍孰不可忍!
格不入、越发寂寥。
“对社会和环境信任是安全感基石,”费渡说,“没有这个,你就只能在长期应激状态里颠沛流离,确实很痛苦,即使创伤过去……”
“过不去,这事永远都过不去,就算抓住凶手也样,‘凝视深渊人,深渊也在凝视你’,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,”陆嘉摇摇头,“有时候觉得自己就跟神经病样,活着都特别没劲。”
费渡无声地伸手拍拍他宽厚肩背。
陆嘉摆摆手:“特别喜欢跟你聊天,虽然你坐这半天就没说几个字。”
刚合上车门,骆闻舟就迫不及待地想非礼驾驶员,然而考虑环境太嘈杂,后面还有个没眼色胖子目送旁观,他硬是把冲动给忍回去,十分不满地抱怨:“你们俩密谋颠覆银河系政权?开什会呢,要说这久?”
费渡叹口气,平稳地打方向盘,保持着不快不慢地车速上主
“按照般社交礼仪,应该安慰你两句,比如‘切都会过去,时间总有天会让你失去记忆和智力,当然也会让伤口痊愈’之类,”费渡说到这,听见旁边有车短促地鸣两下笛,他没往窗外看,直接拎起旁边外套披上,“只不过这些都是胡说八道废话,你想听也懒得说。”
陆嘉失笑:“费总,你这纯粹是颜值歧视吧?跟就个字都懒得多说,尽是大实话,是不是换个漂亮大姑娘坐这,你就该讲究社交礼仪?”
“那还是长得朴素点比较幸运,要听大实话可不容易。”费渡煞有介事地说,然后他忽然转向陆嘉,“老陆,本来懒得跟你说,不过前段时间和个漂亮小姑娘聊过,有几句现成,你听不听?”
惨遭歧视陆嘉做出无奈洗耳恭听状。
“每个人都会被外来东西塑造,环境,际遇,喜欢人,讨厌人……甚至卢国盛这样让你恨不能把他扒皮抽筋人。杀人犯会通过创伤,塑造你部分血肉,这是事实,不管你愿不愿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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