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低眉顺目地应声,闭嘴,在围裙上抹把手,拎起壶去
“不好,从小到大就得过这张奖状,们搬家都没舍得扔。”尹平那好似布景板似老婆开口,眼看众人目光都落到她身上,她十分不习惯地低头,抠着自己手指上冻疮。
“叫尹小龙是吧,结婚吗?”陶然闲聊似开口问,“现在他干什呢?”
“嗯,还没对象呢,学历不行,们家条件也不好,他人又笨又不会说话,人家都看不上他。”女人小声说,“他在4S店给人打工……”
尹平骤然粗,bao地打断她:“人家就随口问,你怎那多话?”
女人瑟缩下,讷讷地不敢出声。
尹平双目充血,脸色却片惨白,干裂嘴唇不住地哆嗦,脸颊不自然地抽搐起来。
陶然忽然开口打断民警和尹平争执,目光扫过尹平戴着手套手,他问:“怎在家也戴手套?”
尹平好似正在应激状态,闻声,他立刻警惕地看向陶然,飞快小声说:“烧锅炉时候烫伤过。”
说着,他好像怕陶然不信似,小心地将手套扒下来点,给警察们展示掌心扭曲烫伤痕迹,随即又缩回手,低头,仿佛对丑陋双手自惭形秽,嗫嚅着说:“反正……他不是东西,不亏心。”
陶然略微皱眉,随即,目光不动声色地在这间破旧租屋里扫视圈——家里穷,但是不缺生活气息,锅碗瓢盆应俱全,桌上、旧电视上,都铺盖着手工勾线罩子,浅色调,洗得很干净,看得出,女主人为让家人生活好点,大概已经竭尽所能。
陶然冲她笑,他笑起来时候让人如沐春风,总是自带用不完亲和力:“那您是做什工作?”
“俩个单位,”女人在他面前果然略微放松些,低声说,“他烧锅炉,就在食堂干点洗洗涮涮活。”
“哦,是同事,”陶然想想,又说,“二位是工作岗位上认识啊,结婚多少年?”
“三十多年……快三十二年,”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下,“还是单位领导介绍——早些年们俩是‘双职工’,听着还挺富裕,这几年单位效益越来越不行,们也跟着凑合活着……那个……警察同志,家大伯是不回来,老太太活着时候,亲口说过要跟他断绝关系,那要是已经断关系,人又找不着,那房……那房也没他什事啊,们不能算犯法吧?”
尹平呵斥她:“行,傻老娘们儿什都不懂,少插嘴,烧水去!”
客厅正对大门墙上贴着不少旧照片,有单人、也有全家福,众星捧月地围着中间张老式奖状,奖状上写着:“尹小龙同学在六年级第学期被评为三好学生”,角上压着张小男孩照片,大约七八岁样子,抹着红脸蛋,抱着杆玩具机关槍,冲镜头笑得见牙不见眼,想必就是“尹小龙同学”本。
“这是你儿子?”陶然指着墙上奖状和照片问。
尹平没料到他问这个,愣愣,才闷闷地点个头:“嗯。”
陶然走过去凑近打量那张小学颁发奖状,从奖状主人上六年级年份日期来看,当年男孩尹小龙,现在也应该有三十来岁。
“还得过奖状,成绩挺好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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