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里
男人说话带笑：“其实
知道你们约好时间地点，只是让手下人试试你说不说实话――老兄，你有诚意，也有诚意，怎
样，现在你知道是谁
吧？咱俩可是
条船上人。”
尹平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，只好讷讷地应着，对方大概也没料到自己手下会认错人，时间并没有怀疑他身份，慢条斯理地对他说：“不用紧张，告诉你怎做，步步来，错不。”
个老实巴交锅炉工，怎会有那大胆子呢？
此后十四年，尹平自己也没弄明白，他披着人皮，心里头好似有头无中生有怪物，口咬死亲哥，为活命，只能壮着胆子、背着大槐树下亡魂走下去。
第二天，尹平先和单位请好假，
尹平鬼使神差地跳进坑里，从死人手里摸出那部旧手机：“……喂？”
“老煤渣！”
“……是。”
电话里男人说：“罗浮宫，后天傍晚七点二十，这边都准备好，你也不改吧？”
尹平觉得自己气管仿佛被什堵住样，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：“……不改。”
再想想别办法……你今天先在这住下，出去找搭档商量商量，看能不能找信得过人保护你们。”
尹平连滚带爬地拽住他：“哥，那是黑社会吧，啊？黑社会不能惹啊，警察来又走，可是这些人真能阴魂不散，个漏网之鱼都能让你家宅不宁啊！妈都快七十，还有小龙……小龙还小呢！你不能——”
尹超急匆匆地甩开他：“别添乱，会解决。”
眼看他甩开自己就要走，尹平急，随手从旁边抄起个烟灰缸，照着老大尹超后脑勺，狠狠地砸下去——
他永远忘不那幕，他好似灵魂出窍，又好似在什地方千锤百炼过这套动作，眼看着尹超声不吭地倒下，尹平恐惧之余，又有说不出兴奋。
他呆呆地在尹超租屋里坐宿，坐得手脚麻痹，整个人像是被梦魇住似，而这切也确实像场噩梦。
直到听见窗外乌鸦叫，尹平心里才升起微弱期望，以为自己就快要醒，寂静黎明里却突然传来摩托车引擎声。
尹平激灵，对，那些人说，他只有宿时间。
要钱还是送命？这答案再简单不过。
尚未破晓，来找他人可能以前和尹超不熟，没看出双胞胎之间细微差别，在尹平说出他从电话里听来时间地点后，对方笑起来，拿出个电话递给他。
那时他仿佛鬼上身，原地愣怔片刻，随后手脚不听使唤地走过去，在他亲哥哥脑袋上重重地补几下，直到尹超彻底断气……
然后他趁着月黑风高，就地在那小院后面大树底下挖个坑——后院大树有几百年树龄，旁边围着铁栅栏，是保护古木，本地有政策，即使动迁修路，也不会有人随便动它，是个天然保护伞。
尹平冷静得可怕，有条不紊地收拾血迹和凶器，把他从小到大噩梦扔进坑里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填上土，尹超兜里突然响起手机铃声。
尹平吓得手脚冰冷，有那瞬间，他觉得那手机默认铃声是在叫尹超魂。
第次电话响完，他没来得及接，停半分钟，电话很快第二次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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