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多年,痛恨周家,又舍不下名利,首鼠两端,不是东西——费总,偌大家业,如果是你,你舍得吗?”
“周兄,”费渡看眼表,“你有话还是直说吧,要是没做好准备,你也不会来找。”
周怀瑾碰到他目光,无声地与费渡对视片刻,他点头,有些落寞地说:“视富贵如浮云,如果像你样放得下,怀信也不至于早早就没。冒昧约你过来,是因为回去以后查到些事。周家虽然在国内声名扫地,在海外还是能勉力支撑,但是今天把这些话说出来,恐怕以后就得白手起家。”
费渡:“洗耳恭听。”
“妈去世时候,保险柜里留下盒过期药,你记得吧?是你让注意它。”
那是家颇为讲究日系餐厅,进门要脱鞋,没有大堂,里面是个个微型小雅间,费渡应邀独自走进去,推门,几乎没能认出周怀瑾来。
这位周氏正牌继承人穿着件堪称朴素石色大衣,头发上没有打他往日里用过发蜡,硕大行李箱靠墙立在边,显得风尘仆仆。他脸色还算好看,可是整个人瘦圈,多少有些脱相,理得十分整齐短发两鬓苍白,看上去多几分老相。
如果说周怀瑾之前像个豪门公子,此时,他头发白、打扮换,就几乎成个沧桑落魄中年男人,可见张青春靓丽富贵皮,着实是薄如蝉翼。
“是少白头,二十来岁就头花白,之前都是焗染,最近没什心情折腾,让费总见笑。”周怀瑾冲费渡笑,“请坐,这家餐厅是很多年前和个朋友私下里起开,连家里人都不知道,说话很安全。”
费渡目光扫过墙上幅油画上,画是晚霞余晖,题材有些司空见惯,画作也是中规中矩,未见得有什出彩之处,但是用色饱满而温暖,虽然谈不上什艺术价值,倒是十分符合大众审美。
费渡点头——周怀瑾母亲,也就是那位谋杀亲夫周夫人,换个丈夫仍是人渣,听周怀瑾描述,她第二段婚姻保质期还没有开盖即饮豆浆长。
只是夫妻关系可以随便散,谋财害命同盟却不敢这任性,因此除共同股权外,周夫人手上定有什东西能威慑到周峻茂。可是等她去
费渡礼貌性地随口赞扬句:“很有品位。”
“那是怀信画,当时说让他给画几张能挂在客厅和卧室里风景画,他说他不是装修队……不过最后还是捏着鼻子给画几幅画……可惜他都没来过这。”周怀瑾顺着他目光望去,眼神黯,“喝茶?还是来点清酒?”
“茶就好,家里人不让喝酒。”
周怀瑾擦干净手,给费渡倒杯茶:“请——那时候只想有天离开周家,要给自己留条退路,打算得是很好,想在处深巷里开家每天只接待几桌客人小馆子,客人在精不在多,店里要清清静静。可是啊,想得太美,生计哪有那容易?这家店打从开店到现在,分钱也没盈利过,每年还得让贴上大几十万才能勉强支撑。”
费渡笑笑,没搭腔,周怀瑾就算是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“小可怜”,也是穿金戴银“小可怜”,周家别墅墙角蘑菇都比别人家伞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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